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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易被欺?若不易被欺,她身上哪来那么多伤痕?又怎会平白无故被人灌毒?有多少人对她虎视眈眈,唯有将她扣在这容亲王府,眼下才好些,慕容君烨皱着俊眉,问道:“那人可有动作?”
“宫里传来消息,皇上近日常召镇南将军议事,王爷,我们该如何应对?”朝堂能被皇上联合起来之人虽所剩无几,可难的是,这少数人手掌权力,可比那大多数还多。
“不急。”他在等待,那人又何尝不是在等待?
五月末六月初的天气,丝丝暖意已渗入皮肤,带点潮湿的空气吐息,鸟鸣阵阵,阳光缱绻。
“臣还有要事启奏。”慕容君烨上走半步,执笏开口,不卑不亢。
慕容君玺挑了挑眉,抬手:“九弟请说。”
“滁州近日有乱贼骚扰,州史已上奏许久,皇上可有定夺?”见慕容君玺不说话,又道,“若是皇上担心何人去,臣愿意前往,滁州地处金陵与南宁之间,若滁州不稳,南宁必会举兵从此打出缺口与金陵对上。”
是了,慕容君玺之所以还不敢动他的原因,也是他还得靠他来替他打这天下,八年前那一夜,死的又岂止是先帝先后?温文尔雅的四皇子,刚满十岁的十一公主……到如今,竟只剩下他和这上座之人了。
慕容君玺本还在烦恼,该如何和他提起此事,毕竟他大婚不过二月,眼下见他主动提起,自然眉开眼笑,表面功夫却做得足足的:“九弟为国着想定是极好,可朕记得,你才成亲不久。”
经皇帝一提醒,众臣才猛然惊醒,这容亲王府可有一傻王妃呢,据说前不久的赏花宴上还和沐婕妤有过误会,若容亲王走了,这傻王妃还不定如何?
顾相听周围官僚私语,字字句句乃戳他嫡女之脊梁骨,冷哼一声上前:“皇上放心,王爷志在天下,怎可因为小家舍弃大家?老臣相信,小女定是善解人意之人,不会给王爷造成后顾之忧!”
慕容君烨正等他这话,见此,道:“丞相所言如臣亲口。”
下朝后,常羽就迎了上去:“成了?”
慕容君烨瞥他一眼:“他本欲我作此,又怎会推辞?”
常羽一喜,又在他耳边轻声道:“宫里那位传人叫你去见她一面。”
慕容君烨脚步一顿,冷着脸上了马车:“知道了。”撩帘未进前,转身问常羽:“近日方西在作何?”
常羽“呃”了一声,恭敬回道:“似乎是和王妃的丫头桃夭走得很近,常帮忙做些事情。”
慕容君烨面无表情,点头而进:“回府。”
地星微转,四季变换,鸟儿愈发恼人,顾卿尘迎着初升太阳扬起一个笑,又是美好的一天,慕容君烨要上朝,她可不用,这两月一直待在王府,都快无聊死她了,偏偏那大冰山还不肯让她出去,每次走到门口都会被拦下来。
顾卿尘百无聊赖,伸了个懒腰,靠在躺椅上一脸惬意的享受着日光浴,身后的桃夭见她笑得都快睡过去,怨恨地拿出小凳小桌,一齐放在院子躺椅旁:“小姐啊,你可知道你只有我这一个丫鬟,这些苦力活都是我来做的耶!”
顾卿尘偏头看她,阳光投射,在她眼下落着一小片阴影,皮肤一照,白皙得竟像透明,桃夭一时有些看不真切,她用手微挡了光,才露出那一双黑澄澄的眼睛:“桃夭,到底谁是小姐?”
桃夭苦着一张俏脸,打哈哈道:“你是你是,桃夭命苦啊,从小就被人欺负,一直被你欺负!”
顾卿尘“扑哧”一笑,嘟着嘴:“桃夭,最近几天都看不见你呢,卿尘好无聊,想找你玩,可堂下嬷嬷说你是在找Chun天,这Chun天不都过去了么?桃夭你还在找什么?”
见顾卿尘问她,桃夭羞红脸:“我最近可忙着呢,我们在这王府无亲无故的,我自然得找靠山,方西可是管家的侄儿,有他帮衬着咱们,咱们的日子总好过一些不是?”先前她还以为王爷会帮她们,哪知王爷根本就没时间来管这些事儿!
顾卿尘见过那方西,浓眉大眼,笑起来还有浅浅的酒窝,手脚勤快,也不是做粗活的,是跟在慕容君烨身边的,配她桃夭,二人倒也是郎才女貌,“你不是找Chun天去了么?那个叫方西的,就是Chun天?”
桃夭又羞又急,不知道怎么和顾卿尘解释,此Chun天非彼Chun天,可望着她家小姐清澈的眼,要她说出恁样的话来,怎么都不行。
慕容君烨进入院子时,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止住了脚。
常羽见自家王爷只是看着王妃主仆二人大眼瞪小眼,出声提醒:“王爷,需要常羽去通报一声吗?”
“回去。”慕容君烨收回目光,淡淡启唇。
常羽看看王妃,又看看王爷,扭头跟上了慕容君烨的脚步。
透过桃夭,顾卿尘往转角处投注目光,桃夭见她出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小姐,看什么呢?”
顾卿尘笑弯了眼,答道:“我好像刚刚看到一个人,桃夭,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桃夭一怔,保不齐是方西过来找她了?甩了袖子急匆匆往院外走去。
待她回来,没追找她想见的人,却带回了顾卿尘不想要见的人。
“老奴拜见王妃。”
顾卿尘一骨碌从躺椅上坐了起来,搀过李嬷嬷:“Nai娘Nai娘,卿尘可是好久不见你了,快两月了呢!”
李嬷嬷手一僵,从顾卿尘手中抽出来:“老奴劳王妃挂念,这病来的突然,连老奴都不知从何而起。”
顾卿尘心下笑得畅快,若不是她心里有鬼,又怎么会如此?想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她这是来探她的消息了?
“Nai娘今日来,可一定要陪卿尘玩一会儿,最近桃夭都没有陪卿尘玩耍呢!”顾卿尘望天,眼角掠过Nai娘脸庞,见她神色有异,心下了解。
“老奴只想多日未向王妃请安,特来拜见,老奴身子笨重,怕是不能和王妃玩耍,老奴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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