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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明苦笑:“丹师应知,我只是个门下士,出外为使,似乎风光无限,回归扬州,便泯然众人矣。”
吴升道:“你可是左徒信重的门客,所谓当红炸子鸡,不外如是,想想办法,寺吏能不给你面子么?咱花钱!”
崔明两手一摊:“左徒再是信重,我也依然是个门下士,申左徒养士上百,我不过其中之一,能打听到这些消息,已是大费周章了,何况申左徒还不在城中,丹师莫要难为我,这可是扬州寺尉亲自抓住案子!对了……什么当红什么鸡?”
吴升来回踱步,问:“谁说话寺尉能听?”
崔明道:“至少有大夫出面,或有可能。”
吴升问:“有门路么?”
崔明摇头:“左徒在时,我还可向左徒求情,如今我身为左徒门客,怎么好去求见别家大夫?”
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吴升也很头痛,道:“便请崔兄多加打点,让寺吏关照月娘,不要让她受苦。”
取了两镒爰金给崔明,却被崔明拒绝:“些许使费,我这里尽有,我再走一趟廷寺便是。”
崔明走后,金无幻陪着月娘进来,月娘哭着求恳:“还求叔叔搭救月娘。”
吴升忙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求不求的?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
金无幻咬牙:“若是不行,再劫一回廷寺!”
沈娘子听了这话,却不敢再说,只是拉着金无幻,似乎自己一放手,金无幻就要冲出去劫牢一般。
吴升在院中来回踱步,冥思苦想,庸直和卢夋坐在厢房的滴水檐下,各自取出长剑擦拭,不停擦拭,擦得噌噌响。
吴升看了看他们这番作派,不由笑了:“何至于此,我当然知道现在并非劫牢的好时机,行了,该干嘛干嘛去。”
这两位收剑,躬身道:“是。”
吴升转回房中,向众人道:“都出去吧,我要开炉炼丹!”
……
廷寺大牢中,沈月娘卷缩在角落之中,提心吊胆的偷眼关注着对面几个悍妇,这几个悍妇都是城南玲珑寨的女山贼,前些日子,一直在收拾牢中一位女犯,可着劲的欺负,那女犯昨日被带走了,说是要送往鸠兹军前,可想而知下场多惨。
那女犯被带走后,几个悍妇闲极无聊,似乎又将目光盯上了自己,这让沈月娘又惊又怕,一夜之间憔悴了不少。
关在这间女牢中的,都是重犯,身上多少带着修为,几个悍妇更是如此。当然,若是在外面,沈月娘是不怕她们的,但此刻身上镣铐俱全,且都是限制真元的法器,牢房又小,被这几个悍妇一拥而上,什么拳脚都施展不开,到时候怕是有得罪受了。
之前那女修遭受的罪难,沈月娘都看在眼里,各种凌辱摧残、各种下作的手段,简直是非人的待遇,对于还是处子之身的沈月娘来说,可谓不堪入目,而牢外那些寺吏,却一个个看得津津有味,若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还不如死了干脆!
正惶急间,趴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几个悍妇站起身来,狞笑着走了过来。
沈月娘顿时一阵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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