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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甚微说着,却是没有着急请人证上来,而是继续说起了案子。
“康裕一死,无人再紧咬着姜太师不放。可你做贼心虚,担心夏知县继续反水。”
“于是想出了一条借刀杀人之计。你悄悄给关御史递了密信,告发那长洲知县夏仲安。夏仲安身故你担心那三张账册残页落到旁人手中,又使了袁惑下江南。”
顾甚微看向了堂上坐着王一和,“袁惑身为殿前司副都检点,原本应该负责保护宫中贵人。”
“可他却借着太后的名义去了江南,并且在这途中哄骗走了夏知县两个女儿随身携带的账册残页。”
“在这途中,出了偏差。那夏知县的女儿遭遇了水匪,袁惑杀光水匪,却是没有发现有一条漏网之鱼。”
“而那个人便是前几日轰动汴京城的杀人狂魔,他为何要杀死袁惑,大家当然都已经知晓了。”
“还请大家仔细一想,那人早不杀人晚不杀人,为何要在袁惑同齐王达成协议之后方才杀了他呢?”
顾甚微说到这里,嘲讽地看了一眼姜太师。
“太师应该很清楚了吧?杀人灭口这一招,你简直是用得炉火纯青!”
“请府尹大人传唤证人,芙蓉巷的绿翊姑娘,也是夏仲安的次女。”
王一和点了点头,朝着人群中看了过去。
他一早就已经注意到了,同人群当中那群健壮如牛,一看就是吃饱了撑着只想看热闹的寻常百姓不一样。
那绿翊姑娘简直就是一个骨瘦如柴的骷髅美人,而在那美人的身边站着的正是芙蓉巷的老鸨应芙蓉。
那应芙蓉穿着一身粉色的衣衫,她虽然是个老鸨,但是瞧着竟是比那花魁绿翊更加貌美且多了几分风情。
应芙蓉没有抬头,扶着绿翊慢慢地走上了公堂,又小心翼翼的驾着她,帮她跪在了地上。
就这么简单的几步路,那绿翊却是额头上冒出了层层虚汗,整个人惨白得像是随时都要撅过去一般。
“奴家绿翊,参见府尹大人。”
“那宫女福雅同御带李畅,乃是我的远房表兄同表妹,他们幼年失怙,兄妹二人相依为命。李畅的父亲是江湖中人,他常年在门派中习武,倒是同我们不亲近。”
“而福雅自幼便住在我家中,当日他们上京,我还曾经在码头上送他们登船。”
“父亲同我说过,会送我同阿姐进宫选秀,到时候我们若是需要帮助,可寻福雅同李畅。”
绿翊说着,脸上有几分潮红,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顾甚微瞧着,心中暗道不好,这绿翊姑娘红颜薄命,怕不是没有几日好活头了。
“阿爹给了我同阿姐每人一个贴身佩戴的荷包,那个荷包的确是被袁惑给拿走了”,绿翊说到这里,凄然一笑,“可恨我被袁惑给哄骗了,还真当他是个有情郎。”
“他时常问我当年水患的事情,还有长洲的一些人同事。当时我以为他顾念我思乡亲切,才同我说这些。”
“现在想来,袁惑当时就是在试探我,看我阿爹有没有将他掌握的事情告诉我。”
“可惜”,绿翊握了握拳头,愤恨地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姜太师,“可惜,我阿爹并没有告诉我们姐妹二人这些事情。兴许也是因为我们不知道,才能苟延残喘的活到今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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