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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这么多年,荆厉标记名字的时候都直接标记“废弃的娘娘庙”了。
顾甚微想着有些唏嘘。
“我到五福寺附近的时候,大约是在辰时三刻,天已经大亮了。那地方是个山道,偏僻得很,没有找到任何的人证。五福寺香火鼎盛,那个时辰有做法事的,还有不少香客了。”
“道观是个女观,里头现在一共只有五名道姑在,另外有三人去了峨眉开什么大会,还有二人出去野游斩妖除魔了。那个时辰我打听了,是道观练剑的时候。除了年纪最长闭关不出的道长外,其他四人都在。”
“当然了,不排除她们互相打掩护。”
“娘娘庙我去看了,里头没有人。我循着血迹往北跑了一阵子,不过很快就消失了……像大人说的那样,应该是他们发现我了。毕竟我在皇城司数年,知晓我有这本领的人不少。”
顾甚微点了点头,见荆厉有些垂头丧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将那张纸叠了起来揣进了袖袋之中。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若是这么容易就让我们抓个正着,那当年也不至于有那么多的税金被人骗走了。”
“那棉锦显然胆大心细,还很擅长攻心,不然的话她也不至于敢拿出一锭有问题的金子来测试褚良辰了。倘若不是褚良辰假死躲过一劫,他同王景现在早就化成一抷黄土了。”
荆厉埋着头,竖起的耳朵动了动,瞬间通红起来。
该死!顾大人又夸奖他!
他想着,在兜里掏了掏,别别扭扭的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来,“大人,这是我从家里拿的,还是我祖父从前的做的安神香。我瞧他小小年纪,是个思虑极重之人。”
“有句话叫做慧极必伤,大人夜里头给他点了,他便能够睡上个好觉,一夜无梦。”
荆厉说着,有些怀念地看了一眼那盒子,小声补充道,“这香的名字就叫做无梦。”
顾甚微笑着接了过来,“这倒是好东西,我替甚景多谢你了。”
荆厉挠了挠头,脸红红地将所有烧饼都塞进了嘴中,愉快的眯起了眼睛。
顾甚微瞧着好笑,端起那大海碗喝干净了最后一口汤。
“大人,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是继续去追查那个棉锦,还是继续调查顾家?”荆厉稳住了心神,又忍不住问了起来,“我来的时候经过开封府,听闻吴推官出去,又抬了一具尸体回来。”
“应该就是那个赖婆子,在地窖里被人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已经凉了。万一是顾家人去灭口的……”
荆厉说着,有些忧心地看向了顾甚微。
他在皇城司里很多年,见过太多回朝令夕改,手头的事做了一半被叫停的事情了。有时候各种案子是进还是退,人是抓还是放,那依据的并非是国法,而是看哪一党的人在官家跟前吹够了风。
福顺公主是官家最心爱的女儿,顾大人要对付顾家,上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的。
顾甚微掏出银钱放在了桌上,朝着门口看了过去,那个在外头闹事的人已经被柳阳打发走了。
“说不定这两件事根本就是同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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