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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瞪眼,满脸不可置信地道:“不抱什么希望你还参加干嘛?混个安慰奖?”
“能参与就是好事。”展开折扇,裴方物笑得风度翩翩:“得之为幸,不得为命。”
这么洒脱,那做什么生意啊?泛舟游历大好河山去不好吗?温柔撇嘴,一点也不欣赏他。人都在这竞争场里了,说不想争的,要么是能力不够,要么是不适合这种环境,两者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现在既然成了她的合伙人,他就算想打个酱油,她也非得拉着他拿个大奖不可。
“这事儿让我来做就好了。”她道:“公子负责买材料就行,可能会失败很多次,所以需要的东西很多,需要的时间也很长。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我天天都会过来。”
别的倒是随意听着,听见这最后一句,裴方物眉梢微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垂眸笑道:“好啊。”
没注意他的表情,温柔还想说点什么,外头的人就已经来敲门了:“公子,张屠夫到了。”
“请进来。”
门“吱呀”一声,温柔伸长了脖子,就见张老五依旧穿着一身粗布衣,裹着围裙,颇为惶恐地进来问:“贵人找小的何事?”
“不必这样拘谨。”裴方物笑道:“这位夫人有发财的生意要同你做。”
张老五一愣,飞快地扫了温柔一眼,眉头微皱:“小的杀猪这么多年,做的生意虽小,却也本分,不惦记什么发财的生意了,能安稳度日即可。”
“这话就不对了。”温柔笑了笑:“谁还嫌钱多啊?钱多了,日子过得更好。再者,我要找你做的,也绝不是什么杀人越货的生意,都是靠本事吃饭的,就看你能不能挣了。”
张屠夫干笑,眼里有些犹豫:“夫人可否说说看?”
“简单。”温柔颔首:“是吹气的活计,不过这次不是往猪皮下头吹,而是往一种特殊的材料里吹。那料子有些结实,要用巧劲才能吹出来,还得你手上配合,拿东西捏它出个形状来。”
听着有点复杂,张老五皱了皱眉:“我就是个粗人……能行吗?”
“咱们可以练两天。”温柔道:“若是可以,以后吹一个东西出来,我便给你一两银子。做工更巧之后,还可以涨价。”
一两银子吹个东西!张屠夫一愣,惊得脸都涨红了:“怎么会这么贵?一两银子……就吹一个物什?”
“我总归不会骗你,若是骗了,裴家的招牌还在这里呢,随你砸。”豪爽地指了指隔断上头挂着的牌匾,温柔道:“这个总是跑不了的。”
裴家招牌的掌管人无辜地看了她一眼,没吭声。
张老五正在犹豫,温柔扶着腰就起身了,看着他道:“不过这银子也当真没那么好赚,给的多,你付出的也要多。我没别的要求,除了做好东西之外,你还得答应绝对不对外人提那东西半个字,否则,你就得将所有的工钱都还给我,再赔偿我一千两。”
一千两!张老五吓了一跳,心想自己一辈子都赚不了那么多钱。不过,这夫人说的前提是他告密给人,若是不告密,那这一千两自然也就不用赔了。
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温柔也没催促,安静地看着他想。裴方物摇着扇子,一双眼轻飘飘地落在对面的女子身上,看着她那精明得跟个商人一般的模样,莫名地觉得有趣。
“可否让我先试一试?”半晌之后,张老五开口了:“若是能做好,这活计我便应下,好贴补家用。若是不能……那我也不好坏了夫人的生意。”
“好说。”温柔点头:“咱们现在就可以去试试。”
现在吗?裴方物看了她一眼,微微皱眉:“你的伤?”
“没大碍了,动得了。”招呼了张屠夫两声,温柔就跟在自己家似的,大大方方地就抬脚往外走。
裴方物一顿,跟着出去,走到门口就看见她熟稔地招呼牵穗和车夫,然后回头对他道:“公子就不必去了,我与张屠夫去去就回,您先搜罗搜罗材料,这单子上用丹砂标注的材料有点难寻,您尽量找就好,没有也就罢了。”
接过单子,他打开看了看,秀气的字体,虽然很多少了笔画的错别字,但大致还是能看明白。
“我知道了。”轻轻一笑,裴方物将单子收起来,低声嘱咐:“你小心身子,早去早回。”
“好。”温柔咧嘴,捂着腰扶着牵穗的手就上了马车。
张屠夫局促了半晌,也跟着上去,规规矩矩地坐着,等帘子落下了,才道:“嫁了裴东家这样的贵人,夫人怎么还用做生意的?”
哈?温柔挑眉:“你是不是误会了点什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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