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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函道:“怎地?嫌姑姑在这碍事,要赶姑姑走?”
“不是,不是。”师清漪忙连连摆:“我是怕厨房的烟火气将姑姑你给熏着了。”
司函盯着洛神:“她都不怕熏着,我还怕熏着不成?”
师清漪:“……”
洛神也不理会司函,随她说道,自个继续择菜,偶尔会瞧一会搁在一旁的那块机括,安静思索着。
这倒是让司函更不顺眼了,向洛神道:“择菜便择菜,还要分心去看那捡回来的劳什,行事这般不专心,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洛神底下利索地将菜叶择了又择。
师清漪道:“姑姑,这和丢脸实在也扯不半点关系的。”
司函听师清漪反驳,瞪着师清漪:“怎地不丢脸了?不只是丢脸,更不要脸。我好端端的个侄女,那么好看,性子也好,谁知竟被她给拐跑了,就如我辛辛苦苦栽种的盆名贵花卉,等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长大了,开了花,却被她连花带花盆并给抱走了,这还不够不要脸?”
师清漪:“……”
她的确能从这些话里感觉到司函深深的怨念。
这么多年以来,平日里倒是无事,但只要姑姑想起这茬,姑姑便恨得咬牙切齿。
尤其是在她帮着洛神说话之后,或者两人外出,隔了几年才到凰都,姑姑许久不见她们,想念得紧,见她们来,是不动声色地欣喜片刻,之后又怨怪她们回来太晚。进想到是因着她们二人已成亲的缘故,才离开凰都的,于是姑姑心中那股子愤恨全都一股脑地集中在了洛神身上,少不得要寻洛神的麻烦。
“不止如此。”司函越说越气:“被抱走的花,还胳膊肘往外拐,竟向着她。我另外个侄女,另外盆纯净无暇的花,也被她给带坏了。”
师清漪:“……”
这时洛神终于抬了头,身子在矮凳上坐得笔直,周身环绕着几分冷冽的气息。
洛神觑着司函,道:“姑姑有句话说错了。当年自被昆仑前辈与娘亲收养以后,清漪一直待在蜀地,昆仑前辈双腿不便,她自小照顾昆仑前辈的饮食起居,凡事皆自食其力。清漪并非任何人栽种的花卉,是自行生长,自得芬芳。”
司函:“……”
师清漪眼中盈起笑意,心尖猝不及防地染了抹甜。
司函被噎了下,气道:“就算是瑾儿自个长的,那还不是被你摘走了。”
洛神道:“我并非摘走她,我只是陪伴她。”
司函:“……”
师清漪心尖更甜了,似淌了蜜。
“你好意思在此说这些话,实在不要脸!”司函只得指着洛神,冷怒道。
洛神面色淡然:“姑姑直说我不要脸,姑姑可知不要脸是如何样的?”
“何样的?”司函冷笑:“你方才所言,不正是不要脸么?”
洛神道:“看来姑姑对不要脸一词,还是不甚熟悉。”
言罢,她转过脸去,望向挨着她的师清漪。
师清漪一怔,不晓得她这目光是何意,司函更是不解,却见洛神伸了,捏着师清漪的下巴轻轻一挑,微微侧过脸,在师清漪的脸颊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下。
师清漪:“……”
司函差点从高椅跌下来,好歹紧紧攥住了把。
洛神很快退开身,看着司函。
师清漪面红耳赤,唇角却微勾了抹笑。不过她不想被司函瞧见,不然司函又得训她了,赶紧扭头望向旁,假装若无其事。
洛神面无表情道:“前那能叫不要脸么?姑姑,这才是。”
司函不敢置信,睁大双眼看着洛神。
令人发指。
简直令人发指。
司函气得抖:“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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