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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子,声乐更响,只见两旁低案迭得严密,大半个屋子都挤着人。
靠近上方的地儿,早已经给他腾了一桌空位。
那些人见了他自然是要起身行礼的,燕衡神色自若,心中还暗道,这太子殿下的名声确实大。
这里认识的不认识的,至少来了一半王公贵族的世家子。
燕晁作为东道主,首先数落了自己疏忽,又是自罚两杯,总之是虚与委蛇了几句,这事儿才揭过。
燕衡让燕晁放开了玩,于是燕晁手舞足蹈地满屋子跑。
等燕衡稍微把注意力放到周围时,才发现,他对面还坐着个熟悉的人。
谢承阑啊。
隔着舞娘,两人遥遥对望。
燕衡撑着脸先是一笑,举起杯子隔空一碰,一口闷了下去,接着专心赏舞。
冤家路窄啊冤家路窄,他心道。
从燕衡进来起的一举一动,谢承阑可是都看在眼里。本来就不喜欢这人,见他虚伪至极的模样,更是没好脸色了。
旁边的邓钰宸叫了他两声,他才回过神。
“看这么入迷?莫不是看上人家旁边的两位姑娘了吧?”邓钰宸百思不得其解,顺着他视线看去,“不过我看你这眼神也不像啊……”
谢承阑转回冷漠视线看他,眼神像要把人吃了,不悦道:“你脑子里怎么不是元安王就是姑娘?”
“?”邓钰宸一脸糊涂,远远看了一眼燕衡又看一眼他,颇有怨言,“我这次提元安王了吗?”
谢承阑不理会他的怨气,捏着杯子愤愤批判:“孩子都这般大了,走哪儿还美妾傍身,果真是好色之徒,安于享乐之辈。”
“啊……”邓钰宸想到他家里那些事,知道他最是厌恶三心二意之人,只得替燕衡解释燕昴的事儿,“那孩子不是他的,那是前常雁郡王,先尧安王的孩子。”
“你倒是会替他开脱。”谢承阑冷哼一声,依旧没任何改观,觉得自己讨厌他的点不在这个孩子身上,在于燕衡整个人的劣迹行为。
“罢了。”邓钰宸叹了口气,不想因为外人的事和他争吵,“你不喜他我以后便不提他了。每次一说他,你就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
谢承阑哼一声,不说话了。
那边燕衡余光瞟到谢承阑,发现他好几次都在瞪自己,不免好笑。
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燕衡懒得和他计较,甚至“以德报怨”笑回去,气死人不偿命。
他拈起个龙眼,朝着谢承阑晃了晃,又伸出另一只手指了指龙眼,然后比了一截小拇指骨指给他看。
谢承阑看糊涂了,头也不转地问旁边的邓钰宸:“他这是什么意思?”
邓钰宸伸着脑袋看半天,不确定道:“可能……说你小心眼?”
“……”谢承阑气得收回视线,二话不说闷头喝了一杯,桌角都要被他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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