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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月微心如刀绞,哭得更凶。
太子道:“你是我发妻,孩子生出来都要尊你为嫡母,谁也越不过你去。”
阮月微抽噎着道:“是妾无用……”
太子撂下药碗握住她的手:“别说这种话,你安心调理好生子,将来诞下子嗣,仍旧是嫡子,谁也比不上。”
阮月微听他这么温言软语地哄自己,心里好受了些,再想起桓煊的绝情,只觉自己一片痴心都错付了,更念起太子的好来。
“乖乖把药喝了,”太子哄小孩似地道,“别怕苦,喝完药孤给你吃蜜枣子。”
阮月微心里越发熨帖。
饮罢药,吃了枣子,漱过口,阮月微重新躺回床上。
太子替她掖了掖被角,又将她腮边的碎发拨到耳后,动作极尽温柔:“你睡吧,孤在床边陪着你。”
阮月微摇摇头:“妾不困,妾陪殿下说说话。”
太子点点头,喝了聊了些宫里宫外的闲话,忽然道:“对了,姑母这几日有没有来过东宫?”
阮月微心头一突,脸色便是一白:“怎么了?”
太子道:“听说武安公有两个妾室有了身孕。”
阮月微勉强笑道:“表弟失踪这么久,姑母有一两个庶子庶女承欢膝下也是好事……”
太子颔首,皱着眉道:“孤知道你与赵世子情同亲手足,不过这么久找不回来,恐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阮月微不由想起那只断手,脸色由白转青。
太子叹了口气:“这件事实在蹊跷,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实在不似贼匪所为,不知道武安公得罪了何人……”
阮月微小心翼翼地问道:“为何是武安公得罪人?”
太子一挑眉:“赵世子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还不爱出门,成日闷在家中,能得罪谁?
自然是与武安公不对付的人做的。”
阮月微咬着嘴唇不说话。
太子道:“若知道是何人所为,武安公定不会罢休,我看他这一个多月来,须发都白了不少。”
阮月微心中忽然有个念头一闪而过,桓煊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得罪他的人向来没有好下场,他如今对她其如敝屣,未必会手下留情。
若是让武安公对付他……
她心头一跳,一时有些不忍,毕竟是真心爱慕的男子。
转念一想,他为了个外宅妇这么对她,说一句薄情寡义也不为过,她为什么还要事事为他着想?
她很快便下定了决心,甚至从心底生出一股复仇的快意。
“殿下……”她坐起身,挣扎要下地,“殿下恕罪……”
太子似乎吓了一跳,慌忙扶住她:“有话好好说,怎的突然如此?”
阮月微伏在床上泪水涟涟:“妾有罪,妾有事瞒着殿下……”
太子用帕子替她拭泪:“别哭,不管发生什么事孤都不会怪你的。”
阮月微噙着泪点点头:“多谢殿下……”
她顿了顿,捂着心口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莫大的决心:“妾大概知道赵家表弟得罪过谁……”
太子诧异道:“是谁?”
阮月微垂下眼帘,欲言又止道:“是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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