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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迟点点头,又用余光往上瞟了眼陆时深,眼神摆明了在说:看吧,只是血肿而已,我就说没什么事喽。
陆时深眸色还是阴沉沉的,单手撑到诊桌上,认真问:“医生,麻烦您再仔细检查下,他以前伤到过左手的手腕神经,现在这种程度的损伤真的不要紧吗?”
“怎么伤到的神经?”医生严肃追问,顺势又去握虞迟的左手。
刹那间,虞迟坐姿僵硬,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往回缩手,抵触似的不愿意被人仔细看。
诊疗室陷入死一般寂静,气氛随之变得古怪,从挂号到进来让医生看手腕的这一路上,虞迟和陆时深基本没怎么说过话。
然而直到这一刻,陆时深躁怒的原因才暴露出来,天知道他看到虞迟肿起来的左手手腕是什么心情,简直想掐死那几个把虞迟手腕弄伤的人。
他不受控的联想到七年前在墓地的那场噩梦,想到鲜血从虞迟的左手手腕蜿蜒而下,想到当年医生曾说‘术后好好保养,手腕还是能够恢复到像正常人一样的,不过精细活动还会有影响。’只那一瞬间,许久未有过的恐惧与担忧便疯了般涌上心头。
“他以前割伤过手腕,做过修复手术。”陆时深声音冷到极点,按捺下满腔怒火回答道。
“这样啊,我看看。”医生心照不宣的没细问,端起虞迟的手腕仔细端详内侧,“有两、三道疤,这里是受伤过多次是吧?”
“什么?”陆时深愣住了,脑子短路片刻,他猛地压住虞迟意图收回去的左臂,弯腰仔细朝他手腕看去。
虞迟一直小心翼翼的藏着手腕内侧,总是把手背给人看,这回是没办法了被医生翻了过来,腕间几道隐隐约约的旧疤暴露在空气中。
疤痕有深有浅,在皮肤上弯弯曲曲的呈现,足足三道。
可是七年前,虞迟只割腕过一次,陆时深记得清清楚楚,只有中间那道最明显的伤痕是虞迟当年割腕留下的。
那旁边的两道伤疤哪来的?
什么时候弄的?
答案呼之欲出,陆时深不敢置信的回头瞪向虞迟,红血丝几乎是在一瞬间弥漫上来:“虞迟,你……”
虞迟眉头紧锁,躲开陆时深的目光,用力把腕子从医生手里抽出来:“医生,我感觉用冰敷过后已经好多了,也不怎么疼,您给我开点消肿的药就行了。”
“正常来说,做过修复手术不会因为扭伤再次损伤神经,不过如果你出现无法控制手掌活动的情况,还是建议再详细做一次检查。”医生也察觉到气氛不对,提了建议后噼里啪啦的敲键盘开单子。
“好。”虞迟点点头。
“现在就做检查!”陆时深激动插话。
医生敲键盘的动作一顿,看看陆时深,又看看虞迟:“确定要做检查的话,我可以给你们开检查单。”
“我左手活动正常,暂时不用做。”虞迟坚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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