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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算圆房成功了?
容绪显然倦了,眼帘虚虚搭着,凝神想了一会儿,并没有解惑后那种恍然大悟的豁然通达之感,而是觉得……这便是敦伦?也就这样嘛,不明白为何有些人痴迷于此。
“沛沛。”
容绪抬眸,撞见虞令淮那双湿黑的眼睛。
是了,使力的是他,是要累些。她望着他额间险些滴落的汗珠出神,身子却已迅疾地被对方拥进怀里。
细密的吻落在发丝上、额上、面颊上,轻盈得让人猛不丁想到蜻蜓点水这个词。
容绪为此感到满意。虽没有人与她说过,但总觉得这个时刻的触碰就是应该这样,轻柔温和。若不是因为被抱得太紧,她很想如狸奴一样长长地伸展四肢,而后慵懒地蜷成一团,眯着眼小憩。
但身前这人显然没有服侍狸奴的经验。
虞令淮将她半搀半抱地扶起来,喂了些清水,不凉不热刚好入口,一下子润泽了喉舌。
“铃——铃铃——”
摇铃拉响,热水被悄无声息地抬进屋,安放在屏风后。
宫人齐齐退下,浴桶刚被放稳,细微的水波荡漾声格外催眠,容绪打了个哈欠,倦倦靠在虞令淮怀里。
大腿冷不丁触到一个东西。
容绪闭着的眼睛轻颤了下。不是第一次与这东西打交道,上回没有看清,这回出于好奇,特意认真瞧了,却大失所望。
纵使容貌英俊,也生了这怪东西,唉。不知道旁人的是否长这样,毕竟避火图上遮遮掩掩没画清楚,容绪无从对比。
“沛沛,我抱你去清洗。”
容绪隐约察觉到虞令淮似乎想洗刷干净后再来一回。
她佯装不知,沐浴之后便懒洋洋地拥着软衾倒进床铺里,连手指头都懒得动。
再之后,虞令淮从后拥着她,方才的猜测得到证实。匀称的薄肌隔着一层布料,因严丝合缝贴着,容绪能清晰感受到块垒分明。而底下要紧之处也有意无意地贴合,这其中的温度就如同冬日行在雪地里,乍然间来到烧了地龙的房间,温暖之意烘一下迎面袭来。
这不是一个舒适的睡姿,但鉴于自己蓄意无视虞令淮的暗示,容绪认为可以相互抵消。
–
再醒来时,容绪惊讶地发现虞令淮竟然仍在枕边。
“睡得好吗?”虞令淮冲她粲然一笑,胸腔因此微微颤动。
容绪嗯了声,有点不自在地翻了个身。
床帐因此轻晃,加剧了不自在之感。
虞令淮单手撑着脑袋,捞起她散在枕边的一缕长发把玩,挑着眉,意有所指地说:“我睡得也很好,沛沛,这是我们第二回共眠。”
——知道了知道了,为何还要说出来。容绪连嗯都懒得回,眼睛一闭,开始假寐。
“我总觉得跟你一起睡,很快就能入眠,晨起醒了也没有什么懒怠。你不知道,有早朝的日子总起得很早,人没精神,连吃早膳都没胃口。”
——是吗?她看他挺有精神的,听吴在福的意思早膳也没少吃。
“眼看着入秋了,再往后上京的冬天可是要越来越冷呢。沛沛,我搬来跟你住在一起吧,多暖和。”
容绪一下子清醒。
他这是图穷匕见了啊。
“不可。”容绪面无表情道:“帝后各有各的寝宫,这是规矩。陛下若畏寒,喊人将地龙烧得热些,炭盆、手炉勤添炭。不过……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怎会轻易畏寒呢?莫不是陛下宵衣旰食,不当心累到了?还是要多保重龙体,切莫不当回事。不若妾吩咐膳房给陛下炖点补身子的羹汤来,暖暖的喝下去,身子就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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