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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南宝衣牵着阿弱去松鹤院,刚踏进正厅门槛,就看见谢阿楼摇着团扇优哉游哉,姜岁寒脑袋上则裹着一块纱布,闷闷地垂着头,很委屈的模样。
她莞尔:“新婚燕尔,姜大哥这是什么表情?”
姜岁寒抿了抿唇,委屈更甚。
他以为他娶的是一位古代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温柔贤淑,没想到他竟然娶了一位悍妇!
昨夜夜深人静时,谢阿楼好生勇猛,不仅拿走了所有的贺礼,连他的私房银钱都问得清清楚楚,不许他留下半个铜板。
他寻思着,新妇总得宠着,于是也没跟她计较,谁想到她变本加厉,当晚就给他立了规矩,说她是金陵游的主子,家里有很多规矩,可他觉得那些规矩太苛刻,不愿意遵从,于是就跟她吵了起来。
吵着吵着,他们就打了起来。
打着打着,他的脑袋就被砚台砸破了。
谢阿楼含笑看一眼姜岁寒,意味深长:“昨夜打得激烈,岁寒哥哥一不留意,就磕伤了脑袋。”
姜岁寒红着脸,没好气道:“确实打得激烈。”
南宝衣挑眉。
这两人忒不害臊,连夜里打架这种话都好意思说出口,阿弱还在旁边呢,带坏小孩子怎么办。
向老夫人请过安,又寒暄了片刻,长辈们就先回去休息了。
谢阿楼茶喝多了,临时去了西房。
南宝衣一边给阿弱剥柑橘吃,一边道:“姜大哥新婚燕尔,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开心?”
“开心不起来。”
姜岁寒把昨夜的事细细讲了一遍。
南宝衣不解:“不就是立规矩嘛,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呀。”
“没什么大不了?!”姜岁寒掰着手指头,表情夸张,“第一,不准我和女子说话。可我是大夫啊,怎么可能不和女子说话?第二,要恭敬地称呼她妻主,孩子必须跟她姓。第三,必须待在金陵游,如果外出,那么一定要得到她的批准……后面还有八十六条规矩,条条过分!南小五,你自己说说,是个人能忍?”
南宝衣咋舌。
倒是明白了,为何谢阿楼二十四岁还嫁不出去。
怪不得昨日大婚,那些世家公子看起来如此高兴,想来是因为他们不必再提心吊胆被谢姑姑看上。
她同情地看了眼姜岁寒:“姜大哥辛苦了。”
姜岁寒着急地摇开折扇:“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什么没法儿过了?”
冷冷的声音突然想起。
姜岁寒一惊,吓得连折扇都掉落在地。
抬头望去,见跨进门槛的人是萧弈,他才松了口气:“萧家哥哥,连你也想吓唬我是不是?”
“爹爹!”
阿弱高兴地小跑过去,抱住萧弈的腿。
萧弈单手将他抱起,睨向姜岁寒:“谢阿楼背后势力不可小觑,娶她,比尚公主还要体面,以后你在长安城可以横着走,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姜岁寒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我又不是南家三叔,我要横着走做什么……”
南宝衣好奇问道:“可有寒老板的消息?”
萧弈在她身边坐了:“长安城里没有任何线索,我怀疑她连夜出城了。查了出城记录,我猜测是沈议潮所为。天枢往洛阳驿道追踪时,在三十里外发现了她的手帕。”
南宝衣瞳孔微微收缩:“沈议潮这是想干什么?是余情未了,还是对寒老板起了杀心?”
萧弈逗着阿弱吃橘子,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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