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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到第二天清晨了,崔栖才勉强治了个大概。
燕衡睡熟了,下半张脸都在被子里,比起昨晚的闹腾模样,倒还乖觉。
崔栖收拾东西走人前还不忘嘱咐道:“我开两副药剂,等烧退了再给他熬了灌下去,明晚要是烧还没退,再来找我。”
崔云璋把人送出去,就在崔栖要踏出大门的一剎,她想起什么似的驻足,扭头疑惑道:“那个人什么来头?”
“哪个?”崔云璋跟着一停,听她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也一头雾水。
“你昨晚口中的谢将军。”崔栖想了想,“听你那意思,昨夜是他把王爷推下水的?王爷竟然不追究,就这样过了?他和王爷什么关系?”
崔云璋扶额,难以启齿道:“过不过我不清楚,总之两人什么都没什么。硬要说,只能算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关系。”
崔栖眉梢微扬,一脸八卦,凑身到崔云璋耳边,蓦地笑道:“意思是王爷打算占人家便宜,人家不乐意,反倒把他推河里了?”
“……”崔云璋一脸严肃,和她拉开距离,“想什么呢?反正不是什么好事,你少打听。”
崔栖收起玩笑话,自以为猜到个大概,点点头回去补瞌睡了。
而此刻谢承阑的宅子里,刚开始热闹起来。
他昨晚回来困意全无,就没睡个什么名堂,早上又习惯性早起,还不带瞌睡的。
清早在院子里打拳来着,没活动两下,邓钰宸就风风火火闯进来了。邓钰宸知道他练功时谁都扰不了他,只得在边上等着干着急。
他在长廊下来回踱了几步,实在等不了了,一拍手撑着腰,还是趁着空隙间开口:“我的好四哥,你昨晚招惹谁了?”
谢承阑不吭声。
邓钰宸道:“我听说昨晚元安王落水了,你动的手,是不?”
“消息这么灵通,方清河告诉你的?”谢承阑不出所料问道。
“得罪了权贵,清河今儿个一大早便来寻我想对策,你这个当事人还一点不急。”邓钰宸跟着他的身法招式来回走动,确保他能听清自己的话,“他给我说你昨夜心情不佳,独自散心。你怎么散着散着把人推下水了?”
“我还问清河,昨晚出了什么事儿让你气成这模样,他却死活不告诉我。王都里你没几个相熟的人,真有什么气不过的,大可来找我过几招,也就完了。”邓钰宸有些恼,十分不赞同他的做法,一阵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就算你心情不好,你看不惯人家,人家好歹堂堂一个王爷,你拿他撒气做什么?嫌自己命太长了?”
谢承阑骤然停下,直愣愣看向他,试图解释:“我没有拿他撒气——”
邓钰宸伸手打断他,道:“事已至此,多的就别说了。上门赔过罪没?”
谢承阑想了想,昨晚给人当了大半晚的粗使丫鬟,于是道:“算赔过吧。”
“什么叫‘算’?”邓钰宸一脸诧异,“就你昨晚把人家抬回家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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