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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这是那个大哥哥给你的哦!”
拓儿努力伏在她耳畔,低声语罢,忽从袖中摸出一团物事递了过来。紫衣女子道是什么神神秘秘的宝贝,遂接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个草编蝴蝶。
她怔忪片刻,随即了然一笑。
——笨蛋。
“拓儿,下次见面,姐姐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啊!拓儿最喜欢听故事了!”拓儿欢欣道,“是个什么样的故事啊?”
“是个小蝴蝶报恩的故事,保证是你没听过的。”紫衣女子莞尔道,“前提是拓儿要乖乖听爹爹的话,知道了吗?”
“拓儿知道了!拓儿一直都很听话的!”
“你这小子。。。。。。”洛先生啼笑皆非地看着他,面上满是难为情。
“——姐姐!下次来一定要陪拓儿吃面哦!还要记得给拓儿讲小蝴蝶的故事哦!”拓儿像个小大人似地摆了摆手,冲着她大声道。
下次,又不知该是什么时候了。
“好。”夜来檀口轻启,看着对方红嘟嘟的笑脸,方想说点什么,只是风一吹,忽然醒了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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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片浓瘴,哪有什么小儿与瞎了一只眼的茶摊主?
她转目望去,身旁乃是一块界碑,上面正刻着三个字。
栖梧山。
其下还有一道剑痕,那剑痕显然不算新鲜,经年累月,已经布满苔绿与风霜侵蚀的痕迹。
栖梧山,栖梧山。
她又来了。
她抬起头,仿佛能透过那密不可分的重峦叠嶂与葱郁古木,一眼望尽山上那栖身之地。多熟悉,又多陌生。
夜来紧了紧手中通体苍青的宝剑,轻轻一挥,那曾经一度令她销魂蚀骨的瘴气果然如遇蛇蝎,退避三舍。
原来这条路,比她想象的要好走。
她握紧手中那只草扎的蝴蝶,犹疑半晌,还是将其收紧袖中。
关于“丢不丢”这个问题,其实已经犹豫了一路。
。。。。。。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苏决明踢了踢脚边积雪,如今马儿无力前行,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靠双脚走出去,恐怕还要至少费上整整一天。
“唉!都怪我!谁想到那女人还能骗到我第二次!”
想起自己曾与她近在咫尺,却失之交臂,苏决明便气不打一处来。都说人不能两次淌水,他苏决明竟能被她江夜来骗了两回,还都是同一个法子!连病症都未曾改过,是多不把他放在眼里!还有那小毛孩,这么喜欢恭维自己,肯定是那女人教他这么说的!都怪自己一时麻痹大意,才中了那女人的奸计!她果然是个坏心眼的!
“什么坏不坏的,嘟囔什么呢?”顾见春却不见急色,只是随处找了块石头坐下。谁承想苏决明一时气急,竟不知不觉将心中所想抖了出来。
“哼!现在倒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吧!?”苏决明见他一副悠然自得地模样,却又更显自个儿自作多情,这回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皇帝不急太监急。
半晌,他忽然琢磨出不对来。
“咦,师父,你怎的不急着赶路了?”
顾见春掸了掸身上积雪,慢悠悠地说道:“我只是忽然想起,每逢雪天,你师祖都会下山几日。即便她比我们先上山,若是运气不好,兴许也见不到你师祖的。”
“那你方才急什么?”苏决明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愤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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