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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漫不经心令商梓由衷敬佩,自叹弗如,“若臣有您半分自如,也不至于被老师骂得狗血淋头了。”
听到他天真的感慨,她有些好笑,转手摸了摸他的头,也是不大的孩子,才十三四岁,能到这地步已经十分优秀。
“若你不介意,日后可以跟着本宫学医。”正好年纪小,系统不成型,有助于她的知识输入,成长起来也能减轻她的压力。
商梓眼睛一亮,忙不迭点头,生怕再晚一步她就收回前言,难掩兴奋神色,“请问何时开始?”
“等朝会结束。”眼下她该换衣服去办正事了。
乾坤宫内,如雪正着急张望,远远看到她过去,兴奋地高声道,“皇后回来了。”
换好衣服的景墨跟着探头,对上她的视线,没有询问结果,只温声道,“需要休息吗?今日你不去也可。”
“玖太后对我的挑剔有目共睹,我还没心大到这地步。”她平静回答,示意如雪帮自己穿衣,丧事有丧事的礼节,好在头饰并不繁琐。
整理完毕,她搭着景墨的手臂,与他对视一眼,稳步朝前走。
抵达冷宫时,番邦王已井然有序落座,在众人目光中镇定自若地走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却发现只有一个位置,椅子上盘亘的龙彰显着这位置的归属。
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景墨刚要直接把她按在座位上时,玖太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夸张地“哎呀”一声。
“哀家大意,竟然忘了准备皇后的座位,没有封后大典,总是会忘了这件事。”
拐着弯说她的皇后之位名不正言不顺,此话引起番邦王的注意,私下交谈几句,满是对她的针对与不满。
岂容他人欺侮心上人的景墨寒着脸打断玖太后的咄咄逼人,“太后又何必为难一个尊你敬你之人?”
说完直接按着她的肩,示意她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自己则侍卫一般守在她身后。
堂堂一国皇上,在其他番邦王皆规矩坐着之时唯有他站得笔挺,没有为难到沐惜月,反而让皇室丢了脸,自作自受的玖太后只好命人令送来一把椅子。
众人落座,主持丧事的玖太后瞬间换上一副悲恸面孔,站在最前面,抽噎着道,“挽月与哀家,情同姐妹,万不曾想竟然在平白发生这等惨事,哀家着实心痛。”
番邦王的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着,但面上偶尔的不耐还是泄露了他们的心思,对于玖太后的悲痛经历,他们并无多大动容。
比起听平平无奇的故事,他们更愿意听到两位番邦王死亡真相,虽然九成相信是鬼神所为,但尚且存活的禹王又无法坐实这一说法。
漫长的小半个时辰过去,玖太后终于结束了她漫长的演说,回归当下,扫了一眼视线犹疑的番邦王们,话题陡然一转,“哀家的帖子下发了所有人,怎么不见禹王?”
提到正事,原本注意力不集中的人立刻看向她,又随着她的视线看向沐惜月,毕竟禹王的消息一直由她更新。
见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她起身,波澜不惊道,“禹王身体尚未痊愈,今日又天气寒凉,本宫便让他休息了。”
本以为玖太后会打破砂锅问到底,没想到她只是转个身背对着他们,长叹道,“可惜了,不过这丧事也没必要给他找晦气。”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小雨,朦胧的雨杂在脸上只有微末的瘙痒感,因此大家都没当回事。
接着便是丧事流程,在场众人不由得叹玖太后对挽月的真情实感,纷纷在心中赞赏,而玖太后的视线则一直若有似无地落在大树后。
雨滴越来越密集,雨水逐渐在地面淤积,不牢固的土壤被雨水冲刷开来,玖太后嘴角微微勾起,故意吩咐宫女去葬挽月的地方插花。
宫女一抬头就看到大树后似乎是人的手,惊得没说出话,随着雨水冲刷,那双手越发暴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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