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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婚一事,我事先并不知情。”
秦霁抿起下唇,杏眸中露出一丝疑惑。
“你就是要说这个?”
她的意思仿佛在说他小题大做,陆迢乜她一眼,颔首应道:
“此事事关我的清白,并非小题大做。”
他不过是想要她放心,她以后的丈夫,虽不是纯善君子,也绝不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心机小人。
一想到这些日秦霁或许都在这样想他,陆迢便觉得难以忍受。
秦霁听到清白二字,眉心松开。
她起初不是没怀疑过陆迢,可转念一想,他为何要这样做呢?
想要成事的人是陈贵妃,秦霁看到那个陷阱便明白了,后来亦是燕王多嘴,才让今上想到赐婚。
她能看出,陆迢与燕王绝非同路之人,此事不会是二人合谋。
陆迢一心要娶的是兵部尚书家的女儿,去围场的第一日,秦霁便见过他们在一处骑马。
今夜来解释清白,想必也是为了她。
思及此,秦霁点头,“我知道,你自然清清白白。”
不待陆迢放下挂念,她挑起黛眉,“你是要去找今上退婚?清清那边我可以向她解释,绝不让她误会你。”
清清?
陆迢思索片刻,想起这是兵部尚书那个长女的名字。
秦霁也知道此事,那她听到的是何种传闻?
难怪答应的这样快,快到让他起疑。
陆迢按住扳指,“旨意已经下来,今上金口玉言,轻易收不回去。”
“那清清呢?她怎么办?”秦霁本也没抱希望,此时亦谈不上失落。
“我们之间并没发生什么,是家中长辈的意思,早在围场就已说清了,以后不会再有任何关联。”
他说的尽是实话,可偏偏不说时间,秦霁以为赐婚一事之后,他便同她断了。
陆迢也不想被她误会成狠心之人,又添了句,“她年纪还小,家世在京中数一数二,自该早些寻个好的。”
这话倒是不错,秦霁“哦”了声。
陆迢听出她的不虞,声音越发放缓,“秦霁,婚事已经注定,更改不了。与其同我当一辈子怨侣,不如试着接受我。我们在一个屋檐下,即便做不成寻常夫妻,当普通朋友也好。”
后面这句话本来没有,是陆迢瞧见秦霁咬的发白的唇瓣,加了上去。
徐徐图之。
他心底一遍遍重复。
最后的话音落地,秦霁松了唇,薄薄唇瓣多出一排细小整齐的牙印。
他说的不无道理。
她这几日为此事所扰,一根筋转到最后,常常是堵在胸口。
秦霁不曾想还有这样的办法,——“试着接受”
当普通朋友么?
秦霁如此想了一遍,同居一个屋檐下,似乎变得不那么为难。
“我试一试。”她说。
“好。”陆迢笑起来,捋顺她鬓角翘起的那缕发丝,掌心顺着柔滑的肌肤抚至下颌,抬起面前这张精致的脸蛋。
“那就定了,我会同你以外的旁人断得一干二净。”陆迢道。
“你也答应我,同旁人都断干净”
不要再想着那个姓李的,他可以替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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