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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絮红着眼眶委屈地看向了上首那位陵州帝,可对方却没有给她一个眼神。
“宸王妃,您也要理解皇上的难处不是?”大总管苦口婆心地劝。
无奈,姜云絮只好站起身屈膝离开。
背过身后,她脸上的委屈和悲伤很快就消失了,她仰着头看了眼天色,又揉了揉膝盖,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去了凤仪宫。
这出戏已经演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了。
可怜她的膝盖啊。
刚到了凤仪宫门口,就碰见了穆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她将人拦下:“娘娘昨儿犯了头疾,一夜未免,这才喝了药歇了,宸王妃还是不要去打搅娘娘了。”
听着这话,姜云絮心中发冷,又是托词。
表面上她故作焦急,拽着大宫女的手,将手腕上一只成色不错的玉镯套在了对方的手腕上看,语气焦急:“劳烦姑姑进去通报一声,我真的是有着急的事求皇后娘娘。”
“宸王妃,不是奴婢不帮您,娘娘的身子日渐消瘦,这犯了病,就是天大的事也要顾忌这娘娘身子啊?”
大宫女不着痕迹地拨开了姜云絮的手,那只玉镯却没有归还的意思。
无奈,姜云絮只好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在宫门落锁之前离开了皇宫,离宫之后她的心情就放松许多,心里又惦记着团哥儿和凤娘,正好趁此机会去看看。
于是她找了个铺子门口停下,打发了马车先回去,表示心情很差,想一个人静一静。
车夫也没多想便回去了。
姜云絮从铺子的后方换了套衣裳,趁人不备去了玄王府,开门的人都认识她手中的玉佩,所以并未阻挠。
倒是有人将消息提前告诉了楚玄知。
巧的是楚玄知正在陪团哥儿吃晚饭,或许是换了新的环境,团哥儿有些不适应,小小的身子蜷缩在楚玄知怀中瑟瑟发抖,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惶恐不安地四处乱看,瘪瘪嘴时不时地喊两声:“姨姨。”
楚玄知耐着性子哄他:“姨姨一会就来了。”
团哥儿闻言立即抬眸看向了楚玄知,似乎在等待确认,楚玄知指了指门口,团哥儿顺着视线看去,看见了来人顿时眼前一亮:“姨姨!”
姜云絮看见团哥儿从楚玄知的怀中挣扎落地,撒欢地朝着她奔来。
那一刻,姜云絮的心都快化了,立即弯腰一把捞起了团哥儿,揉了揉他的脑袋:“团哥儿,姨姨在呢。”
“王妃,您终于来了。”殷风叫苦不迭,他从未想过一个奶娃娃这么难带,而且团哥儿也很有脾气,谁也哄不好,他都快愁死了,打不得骂不得,实在没法子了才将人拎到了楚玄知面前。
奇怪的是,团哥儿在楚玄知身边就安静许多,不哭也不闹了,就是不肯开口吃饭。
姜云絮将人抱在怀中,对着殷风歉意地解释:“团哥儿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样,从小没人护着,养我在身边也没多久,还来不及教他一些为人处世。”
殷风见状反而脸红了,他不是要挑剔一个孩子,喃喃道:“王妃见外了。”
姜云絮抱着团哥儿来到了楚玄知身边,她弯腰哄着他:“姨姨现在很忙,这个长得很好看的伯伯是个好人,你要乖乖吃饭,听伯伯的话。”
楚玄知先是眉头微皱,他每天也很忙,从未想过会抽出时间来陪伴一个孩子。
“姨姨会经常来伯伯府上看你的,好吗?”
听见后半句话,楚玄知的眉头下意识地舒展开来,不自然地端起茶盏喝了口水润润嗓子。
团哥儿看了眼楚玄知,又看了眼姜云絮,然后乖巧点头。
“团哥儿放心,姨姨绝对绝对不会丢下你的。”
姜云絮对团哥儿再三保证。
楚玄知忽然清了清嗓子,他说:“其实你倒也不必客气,本王第一次和这个孩子见面时,就曾说过,收他为义子,日后定会照拂他的安危。”
当时那种场合说过的话,她又怎么会当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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