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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年长者踢踢箱子,“这帮小子立功了。”
“跟咱们有个鸟关系。”值班民警撇撇嘴,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也不给咱哥俩涨工资。”
说罢,他转身向门口走去,刚迈出几步,耳中就传来一阵细微的“叮当”声。
“嗯?”他下意识地回过头,看到年长者同样迷惑不解地看着自己,“什么声音?”
“好像是短信提示音。”他想了想,肯定地说道,“诺基亚的,没错,我老婆的手机就是这个声儿。”
“不是我的。”年长者急忙分辩道,“我的是飞利浦的。”
值班民警皱皱眉头,循声向一排铁架走去,边走边嘀咕:“有人把手机落这儿了?”
正说着,“叮当”声再次响起。这次他判明了方向,疾步走到那排铁架前。只见一个塑料袋里封装的手机屏幕正发出模糊的白色光芒,他凑近袋子,看到屏幕上显示出:一条新消息。
他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去看物证袋上的标签。
大柳村爆炸案。任川。手机一部。
第二天一大早,方木就把在罗洋村提取到的物证送到鉴定科,一是鉴定导火索和胡老太家提取到的是否能做同一认定,二是鉴定那些白色结晶体是否为硝铵炸药。最后,方木把“江亚”的单人照和双人合照送到了人像组,委托他们鉴别是否为同一人。
送检完毕,方木看看手表,正是上午9点。他想了想,出门直奔市人民医院而去。
此刻,他非常想见到江亚。
住院部二楼走廊里一片喧嚣,一个二十几岁,身着病号服的男子被一群护士和保安围在中间,正在激烈地分辩着什么。保安试图去抢他手里的微型摄像机,他拼命闪躲着,最后干脆把摄像机塞进病号服里,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医务台里,那个南姓护士一边抹眼泪,一边恨恨地看着那个年轻男子。方木无心打听个中缘由,绕过看热闹的人群,直接推开了219病房的门。
果真,江亚正坐在魏巍的床边,耐心地讲解着正在播映的一部电视剧。看到方木,江亚并没有太多惊讶的表现,只是微笑着站起来,招呼方木坐下。
“二宝怎么样了?”江亚倒了一杯水递给方木,低声问道。
方木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慢慢说道:“二宝正在恢复之中,肯定会留下疤痕。我会转达你的关心,不过,我该对他说,这是来自江亚叔叔?”他顿了一下,“还是狗蛋叔叔呢?”
江亚愣住了,过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他摇头笑笑,对方木的问话不置可否。
“所以,我现在也不知道,该叫你狗蛋……”方木留意着江亚的面部表情,“还是继续用那个已经死去的人的名字称呼你。”
在那一瞬间,方木清清楚楚地看到江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和悲伤,然而,他很快扭过头去,起身在病房里踱了几步,最后靠在窗台上,双手抱肩,指关节处的皮肤因为紧绷泛出白色。
“你想不想知道,你最好的朋友是怎么死的?”
江亚没有回答,而是静静地盯着方木,眼神中却是迫切想知道答案的狂热。
方木不再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对方。
足足两分钟之后,江亚突然笑笑,开口说道:“方警官,想听一个故事么?”
方木点点头。江亚却没继续说下去,而是上下打量着方木。
方木知道他的想法,伸手从衣袋里掏出手机,当着他的面拆下电池,又把衣服掀起来给他看。
“我没带任何录音设备,你放心。”
“好。”江亚笑笑,“首先我要声明的是,这只是一个故事,它可能是我听来的,也可能是我在书上看到的,总之,它与我无关。它的出处也不重要,明白么?”
方木点点头。
“再有,请你不要吸烟。”江亚指指在床上沉睡的魏巍,“会影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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