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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完全东升时,船也终于靠岸了。
阿紫率先起身运起轻功,足尖在船舷上轻点,轻飘飘没有带起一点涟漪,纤丽的身姿宛如周身翩翩伴她飞舞的紫色蛊蝶。
随着她轻盈地一落地。
旋转地如一朵盛开到极致的紫色鸢尾花的裙摆落下,那紫色的蛊蝶也扑闪着轻薄美丽却带着剧毒的羽翼悄然飞回了她衣袖里。
但从始至终身上的金铃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而这金铃其实并非是什么机关控制的,仅仅是靠她自身随时保持的体态动作来让身上点缀的每一颗金铃铛都不会产生晃动。
段誉一直都知道阿紫轻功高明。
但自从知道这点后,每每看到这一幕他还是不禁震惊不已。
本以为神仙姊姊传授的凌波微步已是绝妙,但见了阿紫这一身堪称神妙的轻功才知果然江湖广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阿紫一回眸,就对上船上的段誉惊叹的目光,宽大的紫色头纱下凝眸微眨轻轻抬起纤长的羽睫,眸海中是弥漫开地笑意涟漪。
“怎么了?”
段誉也随之运起凌波微步到了岸上,眼里依然异彩连连,口中还不住赞叹她这一身轻功实已达到了高绝地境界。
他问她,“这样一门好轻功叫什么名字?”
其实哪有什么名字,她的师父星宿老怪对他们这些弟子都防备地很,教什么都留着一手,阿紫原本学的轻功只有最基础的。
但她从小就想着从星宿派逃离。
于是除了一身蛊毒几乎把心思全部花在了轻功上面。
只想着速度能更快,动作能更轻盈,这样就能够在逃跑的时候不被那么快察觉不被人给轻易追上抓回去,更何况……
她逃跑的机会就只有一次啊。
阿紫身上日日夜夜戴着这许多的金铃,但这金铃最开始其实是丁春秋防备她对他下毒给她戴上的,她自己并不能擅自取下。
于是只能戴着这些金铃练习轻功,从最开始地完全无法控制地走到哪响到哪儿,到一年又一年过去能够完全控制地得心应手。
旁人练习轻功是为了有朝一日保命,但她若是再不逃可是真的就要活不下去了,死亡的威胁日日悬挂在头顶怎么能不用功呢?
但这些就没必要对他人说了。
“没有。”
于是面对段誉的询问,阿紫只是轻轻摇头并玩笑道,“不如你给我取一个?大理段氏的小王爷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她妩媚的桃花眼微挑,里面是有些促狭地笑意。
说来阿紫之前虽然早就知道他是大理段氏的人,也从他的谈吐和气质里看出他出身不凡,但还真的没想到他会是个小王爷。
毕竟段誉也并非那种会时时把皇帝皇后、王爷王妃这些身份挂在嘴上的性子,提到家里人时自然是称呼伯父伯母,爹爹娘亲的。
明明并非有意,但段誉还是不禁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讪笑了一下,随即便边跟着阿紫从码头往热闹的人群方向走一边倒也认真地为阿紫的轻功想名字,阿紫却已没放在心上了。
江南为鱼米之乡,自来比其他地方繁华。
这会儿集市上大街小巷都是各种各样的摊贩,有卖热腾腾的包子、米糕、馄饨的,还有卖各种鲜亮的布匹绸缎,鲜花钗子的。
吃的、玩的、用的,应有尽有。
阿紫自离开西域就又遇上了鸠摩智,原本是觉得既然有缘遇上了就再借这和尚的势躲上一阵,后来却是因为段誉而继续跟着。
但一路从大理到姑苏,还真没怎么好好逛过。
阿紫看着周围那些很大一部分从前根本没看过的货品颇有些眼花缭乱之感,面纱上总是被如雾般笑意笼罩的凝眸清澈明亮。
比额间宝石还要澄净,只有最直白地新奇。
再加上她那副西域女子的打扮,浑身遮都遮不住地诡秘莫测又邪魅妖异的气质,那一抹极为浓烈艳丽的紫色穿行在人山人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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