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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秦朗沉默地点了下头,我浑身一凉,万没想到楼元海真会如此丧尽天良,欲望真能让人变成魔鬼?
我转头看向楼少棠,他脸色依旧苍白没有血色,面容也如往常那般严峻冷硬,毫无一丝情感,我的心一下像被人揪住般,很疼很疼。
他不是天生冷酷无情,狠辣绝决的,是因为遭遇过太多太多的背叛和迫害,如果他不变得更狠更强,那死的人就会是他。
一颗眼泪从脸颊滑到了我紧握住的那只大手上,大手微微动了下。
我一惊,立刻欢喜,叫他,“楼少棠?”
我激动地站起来,俯身,正准备要再去叫他,这时,楼少棠慢慢张开了眼睛。
“楼少棠,你醒了?”我声音也抑制不住激动。
不像其他刚从昏迷中苏醒的病人那般,楼少棠一点不迷怔,双眸很是清澈。
他定定看着我,轻蹙了下眉,“怎么又哭了?”
因为长时间滴水未进,他嗓音略微干哑,可在我听来却十分性感。
我迅速抹掉眼泪,不承认,“你眼花了,我没哭。”
“楼先生。”站在我身旁的秦朗见楼少棠苏醒也是很高兴。
楼少棠依依不舍地把目光从我脸上移向他,问:“你没事吧?”
秦朗下意识看眼自己打了石膏的左手,笑笑,不在意地说:“我没事。”
楼少棠点下头,再次看我,大概是见我眼中流露出的光芒与以往大不相同,他虚眯了眯,随即嘴角向上一勾。
看他笑得有点贼,我心里毛毛的,这种毛毛的感觉不是害怕,而是有点心虚的。
“笑什么?”我清清嗓子,故作坦然地问。
“没什么。”他笑容不减,转脸对秦朗说:“这里没你事了,先走吧。”
秦朗一愣,看我眼,立即会意地笑了笑,“好,那我明天再来。”
病房门刚关上,楼少棠便自己坐起身,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来拉我,“过来。”他语气柔和,但依然强势。
我被他不顾伤还未愈就这么大动作弄得吓一跳,“喂!”手敏捷地往后一缩,没让他抓住,“你刚醒,伤还没好呢,又想干嘛?”
无视我佯装的不悦,楼少棠像什么伤也没受似的,无谓地一笑,问我:“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我诧了下,摇头,“没有。”
“有。”他斩钉截铁,口气十分肯定。
“……”我想不出,“什么话?”问他。
看我不像装傻,楼少棠挑了挑眉,提醒我,“你在货柜里对我说过什么?”
“……”我一下懵住,旋即在货柜里发生的点点滴滴就悉数回笼进脑海中。
他说的难道是我对他的表白?
不对啊,他不是昏迷了嘛,怎么会听见?
“想起来了?”我的表情将我内心想法毫无掩饰地袒露出来,楼少棠笑意更深了。
见他笑得一脸得意,我确定他是真听见了,但现在我顾不得细究他会何昏迷了还能听见,只一心要装傻。
没错,当时我是很动情地说爱他,也后悔和反省自己没早点承认对他的感情,可那时是因为我以为我们会双双殒命,说那些话既是情之所至,又是不想给自己留遗憾。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我们活下来了,再要我当着他面承认爱他,我做不到,太难为情,也太没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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