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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今宴一愣——没想到,她竟注意到了。
急忙道,“没有,别担心。”
苏明妆不悦地抿了抿唇,用质问的眼神盯着他。
无奈,裴今宴只能把夫人拉到一旁人少的地方,把太子的话说了一遍。
苏明妆的心,狠狠一顿,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说,武王妃会不会在路上袭击我们……也许是我杞人忧天,但我总觉得,武王在镇戍关里安插人手,还因为此事,想灭裴今酌的口,应该是不想暴露此事。
而如果武王妃调动关系,对付我们,岂不是暴露了武王?所以我猜测,要么武王妃在镇戍关,给我们使一些看不见的绊子、要么便会在路上袭击我们!”
裴今宴心情越发沉重,“明妆,听我的,你还是回去吧。”
苏明妆苦笑,“你莫不是忘了,前些日子我甚至都不敢离开国公府大门,连学士府都没回去的原因?”
“……”裴今宴这才想起。
他气得一拳砸在一旁树干上,“该死!这些人到底是人是鬼,为何阴魂不散?我们到底哪里得罪他们了?给你留正妻之位,是武王世子一厢情愿,与你有何关系?
还有,我到铁卫关只是借粮,并未借人,顾元帅主动派人,我深表感激,但也没必要直接赖上我吧?我多一句话都没和他们说过,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咆哮之下,再次一拳打在树上。
吓得苏明妆急忙抱住他的胳膊,“别!你疯了?你骨头硬,能硬过树干?你人还没到镇戍关,手就骨折,如何向外人解释?”
还好裴今宴此时穿着软甲,手指上也有皮革护具,这么大力击打之下,并未伤手骨。
苏明妆柔声安慰,“我知道你受苦了,都是我连累了你。”
裴今宴怒道,“别再说什么连累不连累,也许我们不在一起,我命运更悲惨。”
“好……以后我不说了,”苏明妆红着眼角,“再忍忍,不坚持下去,如何会有转机,只当卧薪尝胆,你说对吗?”
裴今宴沉默了。
并非因为她的劝说成功,而是……除了继续忍,他别无选择。
敌强我弱,他不忍又如何?难道要以卵击石?
辞官退出?先不说皇上不会放过他,便是武王也不会放过他们!
他们现在有官位傍身,都有可能遭到刁难、暗算;如果辞官后,成为一介平民,岂不是更沦为待宰羔羊?
离开北燕国?
除非萧皇子在东越有了权势,可以为他们遮风避雨,否则无论他们逃到哪里,都有可能被北燕国派去的人找到。
这些人,为何不去死?
他为何要与苍风国打仗?为何不直接和他们打!?
苏明妆很是担忧——对方欺人太甚,连她这弱女子都被气到血液倒涌,更何况裴今宴这样的铮铮男子?!
为了岔开话题,苏明妆问道,“若真如此,其实也不失是一件好事。武王妃只能在路上动手脚,只要我们路上小心一些便可,到了镇戍关就安全了。
至于路上,我们不是还有曲爷爷的人吗?哦对了,你怎么联系曲爷爷?怎么通信?”
裴今宴深吸一口气,让自已尽量平静下来,“曲爷爷他们看到可疑之人,不用我命令,便会抓捕拷问。如果得到消息不太紧要,晚上住宿时,会偷偷溜来通报;若消息紧要,便暴露身份,直接追上队伍。”
苏明妆了然点头,笑盈盈,“也就是说,只要曲爷爷不来找我们,就说明没人跟梢,我们安全?”
“可以这么理解,不过,我担心的不是正面袭击。我们这两千骑兵都是精兵,可不是吃素的,哪怕对面来三千,我都能有信心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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