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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句礼貌的“谢谢”,郑可儿面色微微一僵。
我倒是暗暗高兴,这简单的两个字,表明楼少棠与她关系已经疏离,对她态度真的就是朋友。
不过我没表现出来,而是问楼少棠,“电闸怎么会跳?”
楼少棠放下卷起的袖子,“我刚检查了下,是保险丝被人剪断了。”
我一听,立刻朝郑可儿看去,不知为何,第一感觉就是她干的。
“啊?剪断了?”郑可儿满面惊讶,万分不解地问道:“怎么会被剪断?是谁恶作剧?”
我目光紧紧攫在她脸上,想要捕捉她可能是在说谎的蛛丝马迹,但她表情很真实,根本不像说谎。
看来是我小人之心了。
我自嘲地勾了勾唇。
“可儿,其实你何必这么急,反正睡觉也是关灯的,明天修不一样。”我不解她为何这么晚了非要给楼少棠打电话,修电闸又不是十万火急的事。
“可儿怕黑,晚上睡觉都要开小夜灯的。”郑可儿还没来得及回我,楼少棠就抢在她前面说。
我愣了下,一股酸涩猛得从心间溢出。
10年了,他对她的习惯依然记得这样牢!
难怪刚才让我陪她进屋,原来是还记得她怕黑。
郑可儿脸红了红,不好意思地冲我笑笑。
“这样啊,那你还是准备个应急灯比较好。万一下次保险丝又不小心被人剪断,不用三更半夜再急着把人叫过来。”
可能是心里不舒服,我说话不自觉地就冲了,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已来不及了。
郑可儿低下头,咬住唇瓣,“对不起,我,我以后不会再这么晚打扰你们了。对不起。”她声音越说越小,含着满分歉疚的,似乎还带了点哭音。
楼少棠看我眼,虽然他神情没有半分责备,但我自己挺过意不去的,尴尬地清清嗓子,别开脸。
“可儿,涂颖不是那意思,你别往心里去。”他笑着安慰郑可儿,又说:“她这人说话就是这样,爱开玩笑,以后你就知道了,习惯就好。”
听他帮我打圆场,还给我台阶下,我心里一暖,立刻对郑可儿说:“抱歉可儿,我是跟你开玩笑的。”
郑可儿抬起头,柔善一笑,“我知道。”问我们:“对了,你们饿不饿,我去给你们煮点宵夜。”刚要转身去厨房,就被楼少棠止住,“不用了,我们走了,涂颖每天12点前必须要睡的。”
郑可儿身体一顿,嘴角的笑容凝了凝,“哦,这样啊。”表情有点点尴尬。
“对。”我附和,“我和少棠正在造人,所以不能太晚睡。”
看郑可儿表情一下僵住,我心底暗自坏笑,我就是故意这样说的。不过也没说谎,是事实。
医生嘱咐我,要孩子不能太劳累,要多注意休息。所以我现在每天生活作息很规律,就连吃什么也都严格参照备孕百科上的来。
楼少棠帮我拿上包,牵起我手,对郑可儿说:“好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郑可儿看眼我们十指交扣的手,甜柔地笑道:“好,你们路上当心点。”
回去的路上,见我脸对向窗外一直不说话,楼少棠不解地问:“怎么了老婆,怎么闷闷不乐的,刚才不还好好的?”
他说对了,我心里就是挺闷的,因为想到他对郑可儿睡觉的习惯还记得清清楚楚。这还是正好停电才说出来的,说不定只是冰山一角,他还记得她很多很多的习惯。
“郑可儿喜欢吃什么?”
被我没头没脑地一问,楼少棠愣了愣,更不解了,“怎么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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