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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官员都能像王晏这般,他何必如此?
这也给了他许多功夫去仔细查看案宗。大名府的案子盘根错节,从商贾到官员沆瀣一气,按理说王晏等人应该盯着刘知府去查,怎么会突然问到这些?
真的是军将突然供述?
许怀义决定还是自己亲自去看看,于是他特意寻了个借口,前去衙署大牢。那些没有写在案宗里的细节,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一夜之间,那被审问的军将已然全身伤痕,一同被抓来的还有为军将守院的老奴。
老奴已经全都招认,军将在大名府至少害了五个女子,个个都是从焦大那里买来的,此人以折磨女子为乐,昨日发现的女子折磨的时间最久。
军将生怕女子自尽,会提前打掉她们的牙齿,若是遇到有咬舌自尽之人,干脆用烙铁烫掉伤口,免得她们失血身亡。
不过最后这女子有所不同,被军将带回来的时候,已经伤痕累累,应该是出自焦大之手。
许怀义忽然觉得,案子在这里有蹊跷。
掠卖人应该想方设法保证手中女子安然无恙,一个人口一笔银钱,为何反而会殴打女子?这里必定有内情。
焦大这次闹出不少事端,不但让人死而复活,还留着一个女子在手中。许怀义觉得应该好好查查这焦大。
也弄清楚为何王晏会突然过问此案。
再者,他本就觉得那杨谢氏不寻常,多方原因聚于一处,许怀义都不能忽视。
就先从焦大的画像开始,许怀义觉得可以动用手中的眼线,仔细查查那焦大都去过何处,焦大手中的女子都来自哪里。
许怀义从大牢里走出来,准备去集市上吃些饭食,远远就看到一处铺子门口排着许多人。
“这是在做什么?”许怀义向人打听。
“杨氏泥炉的铺子,”老翁笑着道,“大家正在买泥炉哩。”
许怀义听说过杨家的泥炉:“不是说,没有的卖了吗?”
“那是之前,”老翁道,“谢大娘子被人诬陷不在家中,无人主持大局,现在大娘子回来了,自然铺子也就开了,杨家将存下来的泥炉都搬了过来,听说用不了多久……大家就可以随便买了。”
看许怀义不解,那老翁笑道:“因为咱们大名府许多烧窑的工匠都投奔谢大娘子去了,今日好几处陶窑都重新点火,开始烧制泥炉了。”
“这些泥炉定然好,”一个知晓内情的人道,“听说大娘子给工匠排成上中下三等,这要如何排啊?光凭一张嘴说可不行。”
“那是要三位老工匠,查验那些工匠烧制陶瓷,凭他们的手艺优劣来排的。可想而知烧制瓷窑的时候,工匠会用多少心思。所以大家都想要买这时候烧出的陶瓷。”
“我还听说,过几日的宝德寺法会,用的佛瓷,也都是谢大娘子让人烧出来的。”
两个人说着话,就有更多人围过来。
冬日里没有太多事做,大家都喜欢凑热闹,这消息很快就能在大名府各处传开。
许怀义看向杨家的铺子,看来他得去法会,见见那位谢大娘子,若是能顺着焦大的线索,查查谢大娘子的身份,那就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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