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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兴迷迷糊糊地走到住处,他们要护卫谢大娘子自然不会离开,索性这院子里有一排后罩房,他们也有地方歇息。
手下人见汤兴面色难看,也不敢多问,只是各自做事。
汤兴坐了好一会才稳住心神。
这么大的秘密,他们居然没有瞒过一天。他到底哪里出了差错被谢大娘子看出了端倪?是军中留下的习惯,还是西北的口音,又或者……两者皆有?
在谢大娘子看来,似他们这样的人,躲藏在这条河道上,身上定然有不能向外人道的事。
这么一想,汤兴觉得自己满身都是破绽,可他们明明在汴水上来往的挺顺利,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啊。
可能从一开始,郎君安排他们接应谢大娘子,就算是亮明了他们的身份。
谢大娘子吩咐他们去打听消息,又拿出郎君的玉佩扰乱他的心神,处处都是有意安排。
然后轻易就将他的实话套走了。
他要不要去跟郎君说一声?
汤兴站起身想要向外走,却又停住了脚步,郎君再三嘱咐,等接到了谢大娘子,没有大娘子的吩咐,就不要去寻他。
汤兴只得停下脚步,半晌茫然地看向手中的玉佩,什么能比郎君的玉佩重要?这么想想,那秘密被知晓……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
路途颠簸了好些日子,终于能踏踏实实地睡下,谢玉琰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一夜睡得安稳,醒来之后就觉得神清气爽。
不过谢玉琰就算醒了,也不会立即起身。
总之,谢太后有赖床的毛病。
张氏和于妈妈显然也摸透了她的脾气,并没有来打扰。
又过了一会儿,院子里传来杨钦读书的声音,谢玉琰不由地露出笑容。
如此一来,邻里就会相信杨小山说的是实话。
等谢玉琰梳洗好走出来,张氏正吩咐厨娘将做好的吃食送出去些,既然正式搬了家,就大大方方的与邻里来往。
杨钦放下书本与厨娘一同出去,他露面反而更有说服力。
等到杨钦回来,张氏就问:“邻里可说了些什么?”
杨钦摇头:“不等他们开口,我先说,我每天早起都要背书,若是有打扰的地方,只管来知会。”
张氏笑道:“他们怎么说?”
杨钦面露骄傲:“让我直管背,也好让家中孩子听一听。”
似杨钦这般年纪,开蒙的本就不多,一般都是世代读书的人家才会如此教授子弟。也就印证了杨小山的那番话。
吃过饭食,谢玉琰自然就去了河岸上,杨小山办事利落,已然与卖家商议好价钱,谢玉琰就让张氏去过了文书。
之所以让张氏出面,是免得泄露谢玉琰的行踪。
契书到手,汤兴也寻来了船老大。
郭雄听说两个铺子都被他们买了下来,不禁面露惊诧:“这是准备在这里做买卖?”
杨小山道:“我们东家准备在这里养花,所以两处院子都要重新修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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