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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葳摁下车窗,声音夹在汽车的鸣笛声里。
一百二十秒的红灯,汽车尾灯铺成长路。季行帆没说话,直到绿灯亮起他的声音才在车厢里响起。
“暑假我去了趟平云岛,那边的海很漂亮,你想去玩几天吗?”
燕葳扭头看向他:“什么时候?”
“现在。”季行帆说。
他们甚至没收拾行李,直接买了最近一班的飞机。车让代驾开去了季行帆朋友家里,坐上飞机后燕葳都有种不真实感,拿出书包里的试卷做了几道题才意识到自己来了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从平云岛回来后,盛朗跟她冷战了两天,燕葳连着两天拿着巧克力去道歉才把人哄好。
盛朗问她在平云岛玩了什么,燕葳像小学生写日记似的一一给他说了。
喘气之旅。
燕葳如此称呼这趟旅程,十分感谢季行帆。
即使盛朗很讨厌他哥,拉着燕葳一起把季行帆当做敌人。但在燕葳心里,季行帆是她的榜样和目标。
她身上有很多季行帆的影子。
总戴在脸上的眼镜,做题思路卡住时揉捏耳垂的动作,写在后墙黑板上的大学目标……
盛朗对此毫不知情,他们从不谈季行帆。
盛朗现在在意的是,燕葳什么时候跟应广白产生交集的?
他试图从日常相处里发现点端倪,可这俩人在班上连一句话都不说。反倒是柏奕初,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去跟燕葳讲话。
盛朗心里来气又不能说什么,眼睁睁看着柏奕初这个死绿茶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样黏着燕葳。
这股气一直憋到了体育课,忍了整整一星期的火被盛朗撒在了应广白身上。
他邀柏奕初打球,柏奕初笑着说自己不会打,任盛朗如何激将都没有。盛朗气得要死,转头去找应广白。有了经验也不跟他假惺惺客套,直接就把人拽到球场上。
应广白看了眼站在球场边缘的燕葳,视线对上后几秒,燕葳自然而然转过头跟身边人说话,不再看他。
篮球场是盛朗的主场。
燕葳看不懂球,但她看出盛朗在针对应广白。
她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些男的总喜欢在球类运动上针锋相对,真看对方不爽就实实在在打一架,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挺没劲的。
燕葳胡乱想着,抬起表看了眼时间,考虑下一节课要不要逃。
阚嘉突然激动地拍了拍她,“打起来了!”
燕葳抬眼看向球场,见盛朗和应广白扭打在一起,忍不住道了句:“我靠。”
天,她刚刚只是乱讲的。
要不要乱讲个号码去打彩票,万一中了呢。燕葳思绪又开始跑偏,余光瞥见柏奕初站一旁看戏,脸上是不带掩饰的嘲笑。
燕葳收回视线,重新看向球场打架的两人。
从小到大盛朗跟人打架就没输过,生起气来下手也不知轻重。燕葳怕应广白真被他给打伤,挤进人群里喊了声:
“盛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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