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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京都下了第一场雪。
李辅承给妹妹送来许多银霜炭,被褥,裘皮大衣等御寒的东西,装了满满一马车,此外还带来了两个稳婆和一堆孩子用的东西。
甚至,他还牵来了两只产奶的母羊。
樱宁裹着厚厚的大衣,抱着暖炉站在门口,只露出一张晶莹剔透的面孔,笑眯眯的说:“大哥是打算留在庄子里放羊吗?”
李辅承嘿嘿笑道:“这是给我大外甥准备的,万一到时乳母不能及时到位怎么办?”
“乳母?”
“母亲早早就为孩子物色乳母了,等差不多日子,我就带她们过来。”
樱宁想了想,有些话,不好对哥哥一个大男人说,也就暂时默认了,想着下次见到母亲再说。
她还是想亲喂孩子。
前世她因对顾长渊有怨气,连带着不待见孩子,从未亲自喂养过。
如今回想,只觉得后悔和亏欠。
不过,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如今她对家人的关心,都极珍惜。
“大哥,快进屋来暖暖,这雪太大了。”樱宁拉着大哥回屋,让他靠近炭盆烤火,问起家里的情形。
“爹这几日犯了咳疾,还要去东边卫所去安抚将士,很是辛劳。别的,家里一切都好,母亲的身体也好,只是惦记着你。三妹妹和四妹妹也总是念叨着你,想来看你,都被母亲拦住了。”
“上次我请陆公子给爹开的方子,爹用了没有?”樱宁问。
“用了,的确不错。不过,爹这是老毛病了,天转冷就这样,过段日子就好了,你别担心。”
樱宁点点头,又随口问:“太子的身体如何?”
提到顾嬴洵,李辅承的脸色就不大好。
他以为妹妹还在惦记着太子,犹豫了会,小心翼翼说:“樱宁,你别再想着他了。即便是太子,他也是个薄情寡义的人,为他这种人,不值当。”
樱宁知晓大哥误会了,便笑道:“我没有想着他。”
“唉,你呀,就是嘴硬。”李辅承摇头,“我跟你说这事儿,你别往外传。也不知怎么的,自入了冬,太子的身子就有些不大好。这几天太医已经去了好几趟。”
他是锦衣卫,距离后宫近,知晓的便多些。
樱宁听着,没有什么反应。
按时间算,也是时候了。
顾嬴洵会先生病,太医连番诊脉,吃许多药也不好,然后就昏了头,病急乱投医,做出了令人震惊的变态之事。
最终迫于悠悠众口,皇帝只得废除了顾嬴洵的太子之位。
当年樱宁在有孕和怨念中,对于太子做的那件变态之事,也只是略有耳闻,不曾认真打探过。
现在,她的好奇心空前爆棚。
是必须要知道的。
“大哥,你帮我打听着点。”樱宁拉着大哥的衣袖,摇啊摇的,“好不好嘛。”
李辅承哪里受得了这个,当场脑袋就糊涂了,妹妹说什么,都好好好,哥死也帮你办到。
樱宁手腕晃动的时候,李辅承瞥见了妹妹手腕上一闪而过的金黄色宝镯,不由纳闷:“咦,这镯子……当初你不是给了二妹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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