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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书青早就明白,人的想法由于时代背景和自身认知,会有局限,他不强迫给奶奶拉回来,所以就是尽自己最大可能去配合,之前朋友江泽还笑过他,说郁书青将来要是有孩子了,绝对是那种人人喊打的熊家长,太溺爱了。
郁书青不服气。
“我问你,你之前养猫的时候,猫给玻璃杯打碎了怎么办?”
郁书青没思索:“用纸包好碎片再扔。”
“你养的狗啃沙发呢?”
郁书青继续:“那说明它运动量不够,是我的错,没及时溜它。”
江泽竖起来根手指头,摇了摇:“不,运动量什么都够,它就是欠的,看见沙发就咬,非得给里头的填充物弄得哪儿都是。”
这次,郁书青沉默了会儿。
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眸很认真:“那多买几个给它咬呗,多大事。”
但是今天,郁书青的宽容有些不起效果了,因为奶奶捂着自己的胸口,气得手都在抖。
“你就是应付我,对吗?”
郁雪玲没跟孙子发过这样大的脾气,结婚后,她从未插手过后代的问题,丈夫把全部都安排妥帖,儿子们也很争气,郁家上上下下不指望她操任何心,她只需要考虑今日的茶点合不合口味,明儿是否要下雨,别浇坏了她的花。
郁书青站起来了,恭敬地垂下头:“没有。”
“还有两周你就要生日了,”郁雪玲喘着气,“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教你,但为什么你就不听话呢,只是结婚,你爷爷说不定就能好,你也……”
郁书青敏锐地抬眸:“我?”
“没错,就是你!”
郁雪玲赌气般的往后一靠,手帕落在沙发上的时候,外面正好炸了声雷,唬得她一哆嗦,郁书青立马上前揽住她的肩:“奶奶,您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逼我结婚呢?”
不是逼着结婚呀。
郁雪玲苦恼极了,她只是想尽可能地保护自己的孙子,而偏偏,结婚才是能够避开劫难的办法,她其实挺信这个的,并且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总会膈应或者有芥蒂,可是,郁锋不让她告诉小咪。
外面的雷声一个接一个,像是从遥远的神祇那里传来的震怒,郁雪玲靠在孙子的怀里,发出声抽泣。
“我害怕,”她攥着郁书青的衣领,“小咪,我害怕。”
郁书青紧紧地抱着她:“没关系的奶奶,有我在。”
曾经瘦小的少年,已经可以将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时间变得这么快,孩子都是什么时候长大的呢?郁雪玲有些记不太清楚了,她觉得自己命好,颠沛流离的私奔就那么两个月,再大的雨也有丈夫给她撑伞,说小妹别怕,后来家里出了点事,儿子就接过了担子,再往后,她的小咪也能站在生意场上,杀伐果断。
她当然心疼呀。
“你不回家住,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枕边人都没,”郁雪玲抬起头,终于在心跳声中说出口,“订婚宴我已经定下了,就在下周五的时候。”
郁书青挑了下眉。
郁雪玲自己也慌,用手背拭了下眼泪:“小咪,你不要怪我,奶奶也是为你好。”
她催了这么久都没办法,相亲也盯着了,好话歹话都说尽,郁锋给她出了个主意,说要不然赶鸭子上架吧,请帖往外一发,小咪顾忌着家里的名声,就要开始着急了,您是不知道,现在外面大把的姑娘喜欢小咪,个个温柔知礼,比如阿妍,您见过那姑娘,虽然被拒了,但对小咪可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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