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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婢女打发走之后,沈若锦把装满了药水的白玉瓶取出来,坐在案前,磨墨提笔,给秦琅写了一封信。
出发前,她曾答应秦琅会日日给他写信。
但是一出门就忙得没空闲写,今日还是为了把药水送回去,让军医等人好生研究一番,顺便告诉他们,长兄的蛊毒可解,她已经拿到了回生令,入住巫主府。
甚至在巫主府发现了暗牢,和关在暗牢中被药物控制的大齐人。
沈若锦还专门问候了嫂嫂,说在巫主府发现了长兄的踪迹,让嫂嫂千万要保重身体,以期来日相聚。
最后又嘱咐秦琅,要好生养伤。
她写得很简洁,总共才一页纸。
装入信封中,找隐卫送到秦琅手里。
秦琅收到信已经是一天后,这是沈若锦进入南谒王城写的第一封信。
他来来回回看了几遍,说的基本都是正事,有关三哥、长兄,问候嫂嫂,最后一句才提到他。
让他好好养伤。
秦琅这几天也没闲着,日日操练义军,鲁三金天天跟在他身边,五大三粗的汉子每日苦口婆心地劝他好好养伤。
秦琅说在榻上坐着和站在练武场坐着其实区别不大。
他是盯着义军操练,又不是亲自上场舞刀弄枪。
关键是他一闲下来就会想夫人。
得让自己忙一些。
忙一些才没空去想。
霍飞光看他没一天闲着,也带伤练兵,军营的将士们见两人如此,越发的士气高涨。
谁也不知道秦小王爷是为了不那么想夫人,才找别的事情做。
秦琅请求朝廷调兵的折子递上去没几天,镇北王亲自带着十万镇北军来了南疆。
镇北王秦骅看到秦琅的一眼,就黑了脸,质问道:“你自己留在大齐境内,让若锦冒险孤身潜入南谒王城?”
秦琅还没说话。
镇北王世子秦祁帮着解释道:“二弟有伤在身,他……”
秦骅道:“有伤在身?什么伤这么严重,难道是动弹不得了?”
秦琅知道父王一直都看自己不顺眼,也懒得解释,“小伤,是夫人紧张我,不许我同去南谒王城。我听夫人的。”
“你!”
秦骅听他拿沈若锦说事,越发的气不打一处来。
霍飞光适时出现,跟镇北王寒暄了几句,然后装作不知道这父子俩不和一般,诧异道:“秦小王爷怎么还不去歇息,你这没日没夜的练兵,废寝忘食的,要是被沈十知道,肯定要埋怨我没照顾她夫君。”
父王和秦祁一来,秦琅忽然觉得看霍飞光都顺眼了。
鲁三金等人适时说些秦兄弟这些天真是不辞辛苦之类的话,把镇北王先前一来就质问秦琅怎么没跟沈若锦一起去南谒王城的话堵死了。
山匪兄弟们第一次见到王侯之家,不是一个娘生出来的孩子,被父亲区别对待。
都很为秦琅鸣不平。
秦骅听众人都在为秦琅说话,脸色颇有些复杂。
秦琅才不管他怎么想的,直接说:“既然父王来了,此处有兵有将,也不缺我一个,那此处就交给你们,我找夫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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