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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相伯先生一哑,这一次,缄默的时间稍长。
很明显,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理解她的这些行为。
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替她讲话。
“别总以最坏的心思去揣测别人。”
他板起脸像最老派的学究一样,义正言辞地训着不服嘴拗的顽童——南烛。
对对对对对对对对!
陈白起捂住噗通乱跳略显心虚的心跳声,满脸感动。
以往她对先生的认识在这一刻全都被推翻了,从此他在她心目中就是一个正义的小天使。
再说南烛这一边简直目瞪口呆了,没想到他苦口婆心讲了一堆实锤证据,自家先生却有一个恋爱脑,偏信偏听不说,还觉得是他居心不良满口污蔑。
先生啊,你知不知道,你已经不是原来的先生了!
南烛他彻底自闭了。
不,南烛觉得自己还得再挣扎一下,他痛心疾首道:“先生,你太不了解你那张脸对别人的诱惑了!她绝对是对你有企图!”
嗬!
前面的就算了,这句话她真的忍不了了。
陈白起睁开眼,“腾”地一下准备站起来,却没有想到另一个人比她还先一步站了起来。
她一惊,梗着脖子看向在沉默中爆发的谢郢衣。
他此刻的表情像打倒的墨研一样黑沉,他对着前面两名讲“悄悄”话却根本没掩住声量的主仆,心中自是敞亮,他们该还真以为别人不知道这一黑一白的伎俩。
他皮笑肉不笑道:“别自视甚高了,她不会对中原人有任何企图的。”
然后,他又转过头,看着陈白起,淡淡道:“你说是不是,阿芮?”
陈白起现在已站起一半,一时不知是该蹲下去还是站起来。
她咽了一口口水,总觉得如果她一个答不好,此时的谢郢衣就会有弑主的冲动,于是她难得乖巧地点头。
但谢郢衣却没有这样轻松地放过她。
“那你说说,你方才在湖边,是想做什么?”他的声音有种清冽的干净,此时故意放低又轻又柔,但陈白起却从中听到刮骨的磨刀霍霍的危险。
被抓包却坦然相对的主仆两人也一同看向了她。
那样子,好像也是在等待着她的答案。
陈白起站起身,将脸上有些滑移的面谱推了推正,努力让自己摆出最诚恳能信服人的模样道:“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会信,我一开始呢是被一群萤火虫引到了湖边,湖光夜景一时拖住了我的脚力,正当我打算在湖边吹吹凉风时,却意外撞见了……相伯先生,当时,天色已晚,我自不大看清楚的。”
一口气讲了一大堆,她扫了一眼他们的表情,见没有打断,又继续道:“我正打算走,可偏偏我看到有一条毒蛇朝先生游去,比起我自身的尴尬无措,我当时更为担心先生的安危,想着不能见死不救,于是我也顾不上许多,便下水救人,再之后……你们便都来了。”
大体上事情的经过如她所言,至于私下的想法与过程中的细节方向,那现场也只有相伯先生与陈白起知道,她当然是能糊弄就一语带过。
“你为救我,我自知一切只是意外,不曾怪你。”相伯先生神色还是有些不自在,但却第一时间表露了立场。
听见相伯先生的话,谢郢衣冷哼了一声。
“你不是跟着篦虫的吗?为什么会被萤火虫勾走?”谢郢衣喉中挤出的声音带着低沉。
呃?陈白起停顿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个问题。
这时,相伯先生忍不住替她解围:“可能是因为萤虫不惧黑暗那明亮的光,令她流连忘返,你有事与她好生说,不必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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