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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她可以说许多好听的话来将此事糊弄掉,但她却有些说不出口了,特别是在相伯先生那一双明澈得似能看透一切的目光下。
相伯先生意味不明地看着她许久,方施舍两字:“无妨。”
陈白起将手中的扶桑花递还给相伯先生。
相伯先生盯着那花一会儿,弯唇微笑道:“送你吧。”
送她?
陈白起嘴角一抽,同性的他送朵花给她,这是几个意思?
陈白起捏着花枝,总觉得握着个不安定因素一样,这时她听着系统叮一声。
系统:相伯先生对你好感度+5。
“先生。”
这时,一道冷泠泠,像透明冰棱子一样低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同时伴随一阵脚步声。
却是披着长氅的秦溭带着一队侍卫来了,陈白起对秦溭这人敏感,当即硬扯脱了相伯先生,连忙后退几步与陆瑚站一块儿,并低下头去。
而相伯先生这一次倒是放开了手,只是瞅着陈白起那眼神儿多少有点变味了。
或许是秦溭的气势太过神俊霸气,亦或者是的神色太过严峻锋利,陆瑚颇感压力,秦溭是谁他并不知道,但多少知道这位是必是山长请来的贵客之人。
他曾得师长交待,不可私下接触山长的“贵客”,见之礼数周道即可,切不可心生窥探之意。
陆瑚朝秦溭行了礼,不再逗留,便拽着陈白起一块告辞离开,而秦溭根本不关注他们这种小人物,连眼神都不曾施舍一眼,便放他们离开了。
陈白起手中捏着扶桑花,走开几步后,却神使鬼差地回头看了一眼,却不料这时赢溭亦正好回头,陈白起一怔,但面目却是平静的,她覆下眼帘低下头,便跟着陆瑚快步离去。
赢溭始终注视着陈白起离开,然后他转过头对相伯先生道:“先生,你刚染风寒尚未痊愈,不可如此任性。”
相伯先生温吞一笑,像即将明灭的光,黯黯淡淡。
“主公与孟尝君一聚可有收获?”他掩唇轻咳两声,身后立即有人送来麂皮手套与暖手炉。
赢溭道:“狡猾的狐狸一只。”
相伯先生收起了笑,但嘴角翘起的细微弧度尤可见,他叹息一声:“可主公却是狼啊,哪有狼敌不过狐狸的。”
赢溭瞥向一旁枝桠冒蹿的扶桑花,指尖随便一弹,花瓣乱颤,顷刻意灰飞烟灭:“可狐狸太滑,却也很难抓得住。”
相伯先生仰颈望着被风吹起凌碎纷飞于天空的红色花瓣,道:“狐狸总归会死于嘴搀,不急。”
“的确不急,先生还是好生照着身体,以后大事还需仰仗着先生。”赢溭沉声道。
相伯先生旋转过视线:“何需费事,总归也活不过二十五——”
说这话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陈白起刚才问他的话,因此话说到一半便嘎然而止。
“先生今年几岁?”刚才……那个叫陈焕仙的少年是这样问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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