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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拂烟怔住了,伸手捻起锦囊,才发现是空的。
转念一想,她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眼眶有些发热,沈拂烟深深吸了口气,眉目柔和了许多。
这人也真是的,这锦囊又不是她绣的……
她往下翻看,发现不但有锦囊,甚至还有好些自己以为丢了的玩意。
写废的字、摔碎的玉镯子、用光的口脂盒子……
沈拂烟的脸越看越红,最后看不下去了,一把将抽屉合上,捂着剧烈跳动的胸口靠在身后柜子上,轻轻喘气。
裴晏危他……
心底好似裂开了一条缝,有无数蜜液瞬间涌出,将她紧紧包裹住。
自父亲走后,沈拂烟一直以为,自己是无人在意的弃子,嫁入相府,为沈家牟福,做头操持内院的老黄牛,这辈子就算走到尽头了。
可现在,这些东西明晃晃地告诉她,这颗弃子有人在意。
那抽屉里,甚至还有好些她出嫁前做姑娘时的用具。
裴晏危是以何等心思将这些东西搜罗起来的?沈拂烟不敢想。
她突然很想见他,想得心口发酸,满脑子再也没有其他念头。
书房门在此刻被撞开。
裴晏危大步流星走了进来,钟潜端着茶盏站在外头,沈拂烟只来得及看见他担忧的神色,门便被大力关上。
“都督?”
她觑了一眼裴晏危的神色,觉得有些不对劲。
“玉儿。”
裴晏危静静站在原地,缓缓闭上眼睛,再睁眼时,眼中布满一片血丝。
“你怎么来了?”
他站在那,身上随换了一件朝服,沈拂烟却能瞥见靴底隐约沾染的血色。
裴晏危不对劲,以往她不是没有等过他,但他只会笑着拥自己入怀,从未有过这样疏离冷淡的模样!
裴晏危看着沈拂烟露出无措的神色,心上泛出一阵猛烈的剧痛。
他忽视了她担忧的神色,尽力压制着眸中情绪,感觉自己的四肢渐渐发冷,像是被无形枷锁桎梏。
“都督怎么这样凶?”
沈拂烟掩下不安的神色,上前拉住他的手,想要主动拥住他。
未曾想裴晏危却避开了她的手。
“脏。”他声色沙哑。
沈拂烟微微蹙眉,突然用力强制着抱了上去。
“不脏,若你嫌自己脏,那便将我也沾染上吧。”
她在男人怀中仰起头,微红的眼尾直直戳进了裴晏危的心里。
“裴晏危,我又不是你的玩意儿,不许一时对我热、一时对我冷。”
沈拂烟带着哭腔的声音嚷起。
“你若是热了,便要一直热着,否则,我半夜拿着刀立在你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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