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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梦玉眼底噙泪。
“你有没有想过,我被那些灾民脏兮兮的手摸着、脏话喊着,一转眼,却看见你在看别的女人!我的感受呢?”
“我是妾室,便要自甘轻贱吗?明明当初我们说好的,无论贵贱,彼此只有对方!”
宣文央的火气也上来了:“是!你命途多舛!你可怜!那你再看看,这肃州流离失所的百姓们,你失去的只是贵族小姐的身份,可他们失去的却是性命啊!”
他一把扯住许梦玉拽到窗边,指着从州府望出去,那些在浅水中艰苦支撑的灾民。
“肃州向来是苦寒之地,若非当年许家那档子事,沈将军也不会战死,若沈将军未战死,北羌十六洲如今恐怕早已是大齐疆土了,肃州人民何须这般艰难,年年都要提心吊胆,提防北羌来犯,贸易也走不出国门。”
他不顾许梦玉簌簌落下的眼泪,气红了眼:“许梦玉,纵使许家是受了倪家胁迫,可罪行是实打实犯下了,今日肃州灾民的苦难,有一半都是因为你们许家!”
“当初倪大人亲自来逼我父亲,你以为许家还有第二条路吗!”许梦玉哭喊道。
宣文央赶紧捂住她的嘴。
“你不要命了?倪家最后好歹保下了你,你这一叫唤,若让别人听到,你我小命都没了!”
许梦玉不说话,只是不停地流泪。
宣文央冷下脸来:“你别做出这副模样,我只说一句,若换了沈将军,便是倪家拿刀架他脖子上,他也绝不会点一次头,许家获罪,一点不冤!”
许梦玉垂下头,宣文央放开了她。
他说的没错,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父亲贪生怕死。
一直以来,她心中残存的最后一丝高傲也没了。
她就是个罪臣之女。
“是我方才话语太重,你别伤心,咱们好好回去休息,待会我去同刺史说说,为你单独做碗西瓜酪吃,咱们别想这些不开心的,好吗?”
见许梦玉摇摇欲坠却依旧坚持的身影,宣文央的神色缓和下来。
拐角处,沈拂烟眉间染上一层浓郁的哀色。
整个西北大军、肃州百姓、自己的父亲、还有许多如同刘伯那般赤诚的汉子们,就是被这样贪生怕死之辈毁了一生。
他们本可以加功进爵、拜相封侯,与自己的家人阖家团圆,而不是成为一抔黄土白骨!
她仰着头颅,深深吸了一口气,眼底似要流出泪来,却又空空如也。
回到房,绿榕被沈拂烟森冷的神色吓了一跳。
“小姐……”
“出去,不必管我。”
沈拂烟的声音冷得可怕。
她钻到屏风后面坐下,再无声息。
绿榕皱着脸咬了咬嘴唇,最终听话地关上门去。
小姐如此不对劲,还是去找裴都督吧。
裴晏危进门时,房内昏暗一片,只有沈拂烟清浅的呼吸。
“玉儿?”
他掩上门,绕过屏风,只见床幔内有个影影绰绰的影子。
叮,恭喜宿主获得道门振兴系统,成为此世唯一之仙获系统振兴道门,道人以此世唯一之仙的身份,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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