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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北城门,第一个驿站,花煜早早挂单栖店,跟小二要了盆热水洗漱、泡脚。
左脚踝肿起个小肉山,今儿走路钻心地疼;后脑勺甚晕痛,背着大布囊,肩肋沉沉酸痛,陈伤太多、太重,天一冷,全跑出来扰他;
疲累躺下,纸窗残破漏风,他将薄毯拉至颈下,微恶寒、鼻息稍热,应是有些着凉,又起身打开水囊,喝了点热水,很快沉沉睡去。
眼皮一阵颤动,猛地张开!天已大亮,他仍在床榻上,甚好,他松了口气;
身子深埋进暖和蚕丝、滑柔绸缎被窝,下巴处被子绽漾皂角清香,头顶纱帐洁白,和田玉吊钩摇摇晃晃,不对?!
眼珠子转了转,窗明几净,书桌上几卷书、半幅他尚未完成的画,毛笔搁笔山上……
一如未离宫前,任一个清晨,他醒来时模样?不对,离开前,书画笔,他皆收拾妥。
人影投在他被面上、由远及近放大、渐陇罩住他,他猛地起身,往床角窝躲,赵殊仿如欲强行验贞、强他戴贞C笼那回,单腿跨上床沿,虚压罩过来,幽幽看他,脸上渍着谑笑……
两人姿势、表情、连从他怀里掉落至枕上的书卷、他身上着的衣袍都一模一样,如意扭扣规瑾扣至颈下……
整个的仿佛穿越回那天!
他想起另一天,冬至,她故意内缚黄金盔片、扔下匕首诱他刺杀她。——她又一次谑玩他!
等等,不对,他胯间沉重?腰胯紧勒?微晨勃J儿胀疼?
他胯下、戴着那个小贞C笼!
她亲自给他戴的?将他私处性器放进小钢笼?腾地他脸色火灼灼羞红!
谑笑渐收,她幽幽看他,眼里有怒火。
“帝无戏言,应承放我走的。”他强行镇定。他确实得走,皇族恩怨,今分明合,合久又分,全看利益与博弈力道。
她身子往下虚压两分,“为甚往北走?”
江南、陆府都去不得,他紧张地抿了抿嘴,“去看看北方有无柳浪闻莺、小桥流水……”
她垂眸,瞥看他肿得老高脚踝,逃命,攀山涉水,去看北方有无柳浪闻莺?
现在,她倒是信的!
——自少贫苦,及长,荣耀与灾难、伤痛同时砸向他,慕人间晨露、夕霞、远方未知,他有他自己的消解,与坚韧。她微微颌首。
眸睫微闪,上、下睃巡他一身昳色俊雅,腔调柔化了些,“为甚挑除夕凌晨、为甚着朝服来说?”
他缓缓抬眼看她,她到底懂他的,不只是总谑玩他;
又垂眸看了眼枕头上的书,那天他看的【浅绛山水要诀】她竟留意、并记着?墙上新增了一幅画,是他在春树宫画的那幅,她着人拿回来了?
她眼皮上垂停着几条碎发,随着她眨眼,几欲钻进她眼里,他壮起胆子,抬手抚开发丝;
没人敢对她如此!忍住想撇开脸,睃眼微紧了紧;花煜,你自找的!
“嗯?”她挑起他下巴,“就没想过承欢后再说?以色媚朕,幸兴朕吃你上瘾,色令智昏,会为你出头报旧仇?”
脸又火灼羞红,他摇头,从没想过,不应如此!
指间触感灼烫,昨晚太医虽给他喂了药,他仍发着烧,那处应更烫?“帝确实无戏言!说临幸花侧父后,便临幸!”比除夕幸他,不过迟了几天!她扯掉他一应衣衫,只留贞C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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