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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漫的烟尘里,军用卡车摇摇晃晃的攀到山顶,谨欢给路遥使个眼色,两个人相互搀扶着站起来,规规矩矩的站立在一旁。
清宁从卡车上跳下来,甩给她们两个人一人一个针线包。
谨欢很纳闷的看着,这个时候给他们针线包,这是要闹哪样?
“五公里负重冲刺越野,看来你们好轻松啊,现在,限你们一分钟内,把十根针穿到一根线上!快,计时开始!”
谨欢拿着那针线包,小手汗津津的,很快就把针线包打湿了……
该死的清宁,纯粹是要折磨死她们!
眼前晕眩,能把一个人看成两个人的重影,这时候要把玩穿针引线的游戏,这,不是开玩笑麽?谨欢用力咬着唇瓣,颤抖着手把针线包打开。
底子最厚的路遥小声提醒:“集中注意力,不要多想,加油!”
谨欢偷偷瞄了一眼路遥,看着她目不转睛的拿着一根针,沉稳的将线往针孔里钻,气息沉稳的样子就像是内功深厚的大师,叹为观止。
“路遥!闭嘴!再废话你穿一百根针!”
清宁似乎对路遥的提醒颇为不满,厉声喝止。
穿针引线,这事说起来简单,而谨欢现在刚刚负重越野后气息还没平定下来的情况下,别说穿针了,拿针都拿不稳。
集中注意力,使劲盯着那根小小的针,忽然觉得它是如此的耀眼夺目,闪得她眼前银晃晃的一团,却根本看不清那根小小的针。
用手捏着,靠着触感紧紧的捏住,恨不得把那根针都嵌入皮肉里去。
即便如此努力,指端还是越来越麻木不仁,她根本就没办法感觉到那根针了。
这比负重越野还要折磨人,负重越野只要耐力和毅力,而现在的穿针引线,头晕目眩的情况下还要极强的定力,不一会,谨欢额头上便沁出更多的汗水。
手上湿漉漉的,那枚针被浸湿了,愈发的感觉失灵,谨欢擦掉汗水,黑瞳紧缩,屏住气息看着那枚针,将已经黏湿的线头钻过去。
“言谨欢!你已经浪费了半分钟!”
眼看着那线头就要穿过去了,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声呼喝,谨欢吓得手一抖。
那针尖偏离方向,瞬间刺破皮肤,白嫩的皮肤上瞬间冒出一小片殷红的血……
“呀!谨欢,你流血了!”
路遥惊呼一声,她把穿好的针线丢到一旁,拿起谨欢的手紧张的查看。
谨欢苦笑一下,这点血算什么,她膝盖上的血把衣服都黏住了,她不也是吭都没吭一声。
“路遥!你很闲是不是?去,把那些战友接上来,你们是一个团队,要有团队精神懂不懂!别磨蹭,快!”
清宁绝对不容许任何一个人对谨欢流露出关怀的意思,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女兵。
路遥不得不站起来,闷不做声的走了。
谨欢伸出粉红舌尖,将手上的血迹舔舐掉,扬起小脸来,不屈的与清宁对视,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里,竟然有深深的鄙夷。
“清宁,你把路遥支走,不就是为了更方便折磨我吗?来吧!我不怕你!”
谨欢站起身来摆好了架势,水汪汪的眸子里,除了鄙夷,还有视死如归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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