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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晴好。
苏酒临窗对镜,打扮得颇为娇美。
出府登上前往琼林宴的马车,却见陆娇仪和二房三房的两位姐妹也在其中。
陆娇仪夸张地“哟”了声,“才刚回京城,就迫不及待地要去琼林宴相看夫君了?传出去,也不怕别人说你脸皮厚!”
苏酒淡然落座,“你们去得,我为何去不得?”
陆娇仪凑近她,“啧,看你这猴急模样,莫非是想去看那位探花郎?”
“探花郎非我良配,我瞧着,和娇仪姐姐倒是相当般配。”
“你大胆!”陆娇仪怒喝,“我好歹也是圣上钦点的太子侧妃,你凭什么拿一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侮辱我?!”
苏酒冷笑,“你也知道这是侮辱?你说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你是在侮辱我?”
“你——”
陆娇仪说不过她,气得扬起巴掌要打她的脸!
苏酒掐住她的手腕,小脸清寒,“陆娇仪,你不过是陆家的养女。我爹能把你捧上太子侧妃的位置,就也能让你一无所有!你这脾气,在长安城里必定树敌良多,一无所有的你会落得怎样下场,我着实期待。”
夹枪带棍的一番话,令陆娇仪瞬间气焰全无。
她脸色青白交加地坐回去,狠狠瞪了眼苏酒。
却再不敢嚣张。
马车一路平安无事地抵达皇宫外。
苏酒踏出马车,好奇地仰起小脸观望皇宫。
历经千年的皇宫,古朴端严,隐约可见一座座宫殿此起彼伏,气势非常巍峨磅礴。
她看得出神,陆娇仪拄着拐杖,故意和二房三房的两位姑娘先走一步,把她独自撇在后面。
“土包子一个,最好在皇宫里迷路,冲撞了哪位贵人被杖毙才好!”她小声嘲讽,“如果父亲追究起来,咱们就说不知道,是她自个儿乱走走丢了!”
那两位姑娘相视一笑,点头称好。
苏酒终于回过神,她们已经踏进宫巷深处。
少女孤零零站在马车边,欲要问话,可是看见宫门前那些个威武冷漠的禁军守卫,又不觉心生胆怯。
这是她第一次进宫呢。
正犹豫间,一道温润嗓音响起:
“苏姑娘,你果然如约到了。”
苏酒寻声望去,来人花容月貌、书香气浓,透着弱不胜衣的病态美之感,牵一匹白马,恰似上弦月般俊美。
春风骤起,把他的袍裾吹得摇曳如水。
他是初见惊艳,再见耐看的那种人。
苏酒着实欢喜他身上的味道,唇瓣不觉弯起,“容公子。”
容徵笑容温雅,“我领你进宫。”
两人并肩踏进冗长端严的宫巷,一路言笑晏晏,相谈甚欢。
苏酒谈话间,总觉得背后有一道欲要吃人的狂躁视线。
她回头,宫巷空空,并无半个人影。
错觉吧?
萧廷琛蹲在宫墙头。
秀丽白皙的面庞狰狞如恶犬,他眯着一双桃花眼,盯着那两人的背影,生生扯烂了玉佩穗子。
琼林宴设在鹿苑。
这等宴会皇帝不会亲临,到场的多是挑女婿的达官显贵和新科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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