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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的季节里,天气还是有些冷,尽管我们进了车里,呼吸间还冒着白气。
彩儿打开车里的空调,又帮我把手机装起来后,才系上安全带说:“真要去啊?咱们见了孔老大说什么?毕竟关系闹得这么僵,怪尴尬的。”
“那要看看对方说什么,他要是死不悔改,那我就对大元下狠手;孔老大要但凡还讲点道理,我顶多敲他个竹杠,让他出出血。”一边说着,我就把车开了起来。
“你还要敲竹杠啊?刚才那个屈凌和林东辉,都快被你讹死了,默儿,咱们这么得罪人真的好吗?我心里怎么就这么不踏实呢?而且这些人,那在染织界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彩儿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嘴唇道。
“姐,你也看到了,咱们不是没有好说好商量,可善良对他们来说有用吗?他们只是觉得你软弱可欺而已!所以我必须要敲竹杠,要狠狠地压榨他们,要让他们知道疼和害怕!我记得大师傅曾跟我说过一句话:维持良好人际关系的关键,并不在于你的友善程度,而在于你实力的强弱;这个世界,人们往往对强者更宽容,对拳头硬的人,更敬畏!”
说完这话,我鼻子都酸了,因为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现实,可不管认不认,事实就是这样!
彩儿不说话了,只是眼眸深邃地盯着我看;我深深吸了口气,望着前方说:“你觉得我变了是吗?没有同情心?不再单纯和善良?我也不想改变,我也想活得单纯一点,看谁都觉得像好人,对每一个人都保持微笑。”
“可当我得知了大师傅的事,他那么善良、有本事的人,却被人逼得一生东躲西藏,一辈子连个老婆都不敢娶,好不容易有了我和蒋晴两个孩子,却为了保护我们,为了不牵连我们,硬是跟我们切断了关系!我忘不了那天,蒋晴伤心欲绝的表情,忘不了大师傅无奈的长叹!我必须要变得更强大,我要改变这一切!我要让黑的还是黑的,白的还是白的,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憋着气生活一辈子!”
听完我的话,彩儿微微摇了摇头,抿嘴很欣慰地笑道:“我没有觉得你不善良,我只是觉得你更成熟了,越来越有楚大师的风范了!再麻烦的事情,到了你手里都不是问题,就如曾经的楚大师,可以解开一切困难一样。默儿,不管将来如何,我都永远站在你身边,哪怕你的对手,强大到不可战胜!”
“谢谢啊,姐,谢谢你还能理解我;有时候我也很矛盾、茫然,但只要有你支持,我会坚守住人性最后的道德底线;不会为了追求成功,而变得盲目疯狂。”一边说,我的手紧紧攥住了她温热的小手。
外面的冷风,还在呼啸着,好在正午的阳光不错,将街道和城市,照成了金黄的颜色;冬天早晚会过去的,春天也终会到来,总有一天,我和大师傅会相聚,我的家人,也一个都不会少。
来到会议中心酒店的时候,我肚子已经有些饿了;方怡在大堂的沙发上看到了我们,面色慌乱地走过来说:“你们这俩小妖怪,到底又闯什么祸了?那个孔老大我刚才看见了,还带着橡胶棍来的,不会是要打你们吧?!”
“妈,至于吗?都是场面上的人,还不至于动手。”苏彩噘着嘴,直接白了方怡一眼。
“他们在7楼茶室等你们呢,门口我给安排了保安,他要是真敢动手,你可一定要喊人;在咱们自己家里,我可不能让你们吃亏!”方怡正着彩儿的领巾,依旧担忧地说道。
“您放心吧,有我在,我看谁敢动彩儿一根毫毛。”说完,我直接拉起苏彩的手,就进了电梯里。
那时候我真不知道,这个孔老大要耍什么把戏,但在酒店里跟我们动手,他还没那么愚蠢!
推门走进茶室里,呵,该来的都来了,不少还是一起吃过饭的老熟人。
而在茶室最中间的位置上,正坐着一位身材高大挺拔、脸颊线条刚硬,少说得有一米九以上的壮汉!他留着短发,宛如钢针般直立着,眼睛大的像铜铃,脸色极为难看。
“孔老大是吧?!果然名不虚传,光看您这长相,就气势惊人,难怪乳城帮的人,没一个敢背叛你!”站到茶室中间,我稍稍把彩儿往后护了护说。
“你是陈默?”他披着大衣,从椅子上缓缓站起来,手里还拎着橡胶棍,不知道想干什么。
“没错,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蓝蝶的陈默,也是你们之前打压的陈默。”我倒是不怕他,因为老猛那样的壮汉,我都能称兄道弟,明显地,他还不及老猛壮硕。
听到我的回答,他认真地点了点头,接着那铜铃般的眼睛一瞥,手里的橡胶棍顺势抡出,直接砸在了旁边的孔祥龙身上!那一下他是真用力了,孔祥龙直接被抡了起来,整个人都砸在了贺刚的怀里。
他这一打起来,所有人都不淡定了;马耀辉第一个冲上来拉架,紧跟着一帮人都围了过去。
可孔老大完全不搭理这些人,那蒲扇大的脚盘,更是没了命地往孔祥龙身上踹。
“老大,教训两下就行了,祥龙毕竟是您亲生的。”马耀辉使出吃奶的力气,拉着他粗壮的胳膊说。
“我生不出来这样的杂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要不是孔家就这一根独苗,我早就不想管了!他就应该死在国外,永世不得进我孔家祖坟!”这孔老大的声音异常洪亮,甚至比雷赤阳的嗓门还响!
而扑在贺刚怀里的孔祥龙,吓得魂儿都要飞了,他张着嘴,想叫又不敢叫,被他父亲摁着打,脸都变得扭曲了起来。
我当即皱眉说:“够了!你就是打死他,龙矿的omg纺织机,我也不会让何总,给你们发一件!”
孔老大停住手,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说:“我打他,并不是想跟你要机器,只是因为他该打!我的儿子曾冒犯了你,我这个当父亲的,在这里替他道歉;至于将来,你怎么联合东辉和凌纺对付、甚至击垮我们大元集团,我孔烈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人死如灯灭,莫闯生死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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