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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红袖手上忙着切起了姜,嘴上也没闲着:“那会,康诚之他爸妈去世后,这兄弟俩在大院里住过一段时间,那会康家人虽然不少,但康家关系不像咱家这么团结,这俩孩子,他们也不真心对待。
尤其是康憬之那会生了病,见不得脏东西,每天不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见人,就是一直在清洗,谁碰他,他都会尖叫,他家里人有时候气急了,会把人绑起来。而康诚之那会才三岁,小又不懂事,在那个家里,只认识康憬之,就总哭闹着要找哥哥。
可他一碰康憬之,康憬之就会攻击他,时间久了,他就不敢去找康憬之了,家里其余的人,也没人搭理他,他一个人,每天就像个小乞丐似的,满大院的晃悠。”
田红袖说着,想到什么,指了指江岁:“你跟他一样大,可能不记得了,有一次,他跟邻居家要吃的,那家人逗他,让他学小狗叫,就给他吃。
结果我正好带你经过那里,听到了,他还没等叫呢,你倒是扑上去,差点把邻居大叔腿上的肉给咬掉,这也就是你爷爷当年的官职高,对方又刚接到调令要被调走,不然这事,都不好了结。”
江岁嗔目结舌,原来她跟康诚之以前就有过这样的渊源啊:“真的假的,我还干过这么仗义的事情呢。”
“仗义是仗义,可后来你把人领回来,把你自己的零食都给了他,结果他去了院子里,想要玩你的木马,那木马是你二伯刚给你做的,你自己都还没喜欢够,结果就扑上去,把他也给咬了。”
得,功过相抵了。
江岁将葱摘好,“这事你以前……怎么没跟我说过呀。”
“之前康诚之对你哥干的那混蛋事,我看到他就来气,哪会去想他小时候的事情,这不也就是他刚刚的话,勾起了我许多回忆,你又问起来,我才有心情跟你说的嘛。”
江岁点了点头:“那当时,有很多人欺负他吗?”
“大人倒是还好,可大院里的孩子的确经常欺负他,还有人在背地里叫他小野种,他那会也不像长大后这么凶,乖乖巧巧的,人家欺负他,他也不会反抗。
不过反抗了也没用,别人家孩子都有大人撑腰,他没有,别人打他一巴掌,他也不敢哭,因为康家人根本没人在乎他,那会呀,他也幸亏是小,要是再大一点,估计要留下很重的心理创伤了。”
江岁听到这些,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正是需要爸妈疼爱和守护的年纪,却非但同时失去了父爱和母爱,还被人那么欺负,他应该很没有安全感吧。
江岁想着想着,思绪已经飘远了。
田红袖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回神。
“怎么了妈?”
“你是要把手里的葱,剥到一点不剩吗?”
江岁低头一看,忙把只剩了细细一条的葱放在了水池里,呵呵笑了笑:“走神了,妈,把油菜给我吧,我洗洗。”
母女俩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等排骨炖上,田红袖就把江岁也撵了出去:“你给你爸他们泡壶茶,顺便给你两个嫂子冲杯蜂蜜水。”
“知道了。”
江岁从厨房出来,正看到江铎两口子走了进来。
明珠先跟江岁对上了一下视线,才又看着康城之蹙了蹙眉:“哟,真是稀客呀,你怎么跑到我三婶家来了?”
康诚之笑了笑:“我来跟江岁谈上个月给工厂讲课的工资情况,正好遇到了阿姨,阿姨喊我来吃排骨,我就厚着脸皮跟过来了。”
还不等明珠说什么,江姗倒是一惊一乍的道:“诶诶诶,康诚之,你快站起来,让我嫂子瞧瞧。”
她边说着,边看向明珠:“小嫂子,我没骗你,他真站起来了,刚刚就自己走进来的,他说他是遇到了个神医,这样的神医咱们怎么就遇不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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