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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冲兀自怒气冲冲:“不让说?我偏说!当初为了瞒过宫里的嬷嬷,你用手指给自己破身……那个时候我感动得无以复加,发誓哪怕丢了性命,这一生一世也要守护着你!可是现在我算是明白了,破什么身啊,怕是用手指的时候……你自己也舒爽得狠吧……”
“啪!”
长乐公主再也按捺不住,掀起车帘站在车辕上,俯身扬起玉手,狠狠的给长孙冲来了一巴掌。
她俏脸血红,大哭道:“长孙冲,你无耻!你混蛋!你该死!”
“呼啦”
远处的禁卫见到这边的情形,赶紧快速跑来,到得近前纷纷擎刀出鞘,将长孙冲团团围在中间,明晃晃的横刀排成刀阵,只待长乐公主一声令下,便乱刀将长孙冲剁成肉泥!
长孙冲带来的随从也赶紧呼呼啦啦跑过来,只是他们没有兵刃在身,更不及禁卫训练有素,只敢远远的将禁卫围起来,大声呼喝。
长孙冲举起手,深吸口气平复了一下愤怒的心情,喝道:“都退下!”
他带来的随从缓缓散开。
禁卫既然手持横刀,杀气腾腾!他们一个个红着眼,死死的瞪着长孙冲,既是严加防范,心底又有一些期待……期待长孙冲做出什么不敬的举动,就可以将其当场格杀!
这些长乐公主身边的禁卫,有好几个都是当初跟着长乐公主嫁到长孙家的家将,他们亲眼看着长乐公主对长孙冲千依百顺,对长孙一家温柔孝顺。
可是最终,换来的却是长孙冲的谋逆!
这等狼心狗肺之人毁了殿下的一生还嫌不够,此刻居然敢用这等侮辱的言辞冒犯殿下,简直死不足惜!这些长乐公主的贴身禁卫本就对长孙冲满腹怨气,此刻见到这人居然还敢对着殿下叫嚣,简直怒不可遏!
长乐公主俏脸煞白,轻轻挥手。
禁卫心不甘情不愿的向后稍稍撤开,却依旧虎视眈眈的瞪着长孙冲。
“你我少小无猜,时至今日却是情分已尽。那些怨忿的话语再也休提,自今以后,当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长乐公主瘦削的娇躯轻轻颤抖,粉润的菱唇都有些发白,免礼稳定着心神,压抑着锥心噬骨的心痛,决绝道:“临别在即,唯有一语相告,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你好自为之。”
长孙冲冷笑:“怎地,难道殿下不向官府告发某这个钦犯现身于長安城,将某就地擒拿,好為你他情郎洗脱嫌疑?”
长乐公主深吸口气,长长的睫毛垂下,轻轻的搧合着,淡淡说道:“你我缘分已尽,就此分别,望君珍重。”
言罢,转过身形,快步走到马车旁踏入车厢,放下车帘。
“咱们走吧。”
“诺。”
禁卫们这才收刀入鞘,缓缓的簇拥着马车驶出巷子。
固然这些禁卫心中尽皆想要将长孙冲擒拿,但是殿下明显是想要放长孙冲一马,故此无人敢动手。
蹄声嘚嘚,马车在禁卫的簇拥下拐入大街,渐渐消失在越来越深的夜幕当中。
“咚咚咚”
远处长街的尽头传来净街鼓的声音,在寒风当中越传越远……
长孙冲背负双手,卓立在巷子里,仰起头望着两侧高墙夹起的一线天际,夜幕低垂,昏暗阴沉,一如他此刻心情。
滚烫的泪水肆意的从眼眶中涌出,他仅仅抿着嘴唇,眼神中透露这刻骨的仇恨!
“丽质……这都是你逼我的,千万别怨我……”
喃喃的低语,被寒风吹散,消逝在阴沉的夜幕之中……
“少郎君……”
一个亲随上前,低低的唤了一声。净街鼓敲过,便会有左右武卫的武侯和京兆府的巡捕上街巡查,自家这位郎君可是身背谋逆大罪的第一等钦犯,一旦被衙役们发现,诺大的長安城也无藏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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