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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廷淡淡说道:“林老板,谈事就谈事,盯着我的人做什么?”
这个“人”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林老板只当他指的是下人,笑了笑,说道:“郭舵主从前都是自己来,是我少见多怪了,我自罚一杯。”
他说着,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人到了吗?”卫廷问。Μ。
林老板笑道:“应该快到了。”
卫廷赌对了,约郭桓过来的人果然不是林老板。
林老板疑惑地问道:“郭舵主,你的嗓子……”
卫廷淡定地说道:“风寒。”
林老板笑了笑:“啊,原来如此,您可要保重身体。”
卫廷不再说话。
他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实在早已燃起复仇的烈焰。
他已经无比确定,他祖父的死与白莲教有关,是白莲教偷了他祖父的帅印,捏造了他祖父勾结北燕的罪名,也是白莲教挑拨了他祖父与秦沧阑的关系。
仇恨他一日未忘——
思绪翻涌间,一只手轻轻地戳了戳他肩膀,安抚地贴上他后背。
仇恨的烈焰渐渐平复下来,他恢复了冷静。
就在此时,适才接应了他们的那个伙计又带了两名男子入内。
直觉告诉卫廷与苏小小,今晚的正主来了。
“陈舵主!”林老板忙给为首之人让了座,另一人应当是手下,与苏小小一样,站在那個带着斗笠的灰衣男子身后。
被唤作陈舵主的男人在椅子上坐下。
苏小小开始打量他。
这也是个舵主,但明显比郭桓的年纪大,应当有三十好几,接近四十了。
“郭舵主。”他面含笑意,冲卫廷拱了拱手。
苏小小从中品出了一丝讨好的意味。
奇怪,同为舵主,难不成也分三六九等?
卫廷惯会拿乔,不咸不淡地喝了口茶:“陈舵主,别来无恙。”
“你嗓子怎么了?”陈舵主眉头一皱。
林老板忙帮着解释道:“郭舵主染了风寒,过几日就痊愈了。”
陈舵主暂时没往冒名顶替上猜,一是懂易容术的人不多,二是,丞相府的嫡公子不是那么容易冒充的。
林老板笑着看了看二人,说道:“既然二位舵主到了,上次的恩怨不如借此机会,一笔勾销吧?”
郭桓与这家伙还有恩怨?
卫廷不动声色地哼了哼:“说的倒是轻巧,凭什么一笔勾销?”
陈舵主俨然被某人嚣张跋扈的语气噎怒了,眸光就是一凉。
苏小小俯身,借着给卫廷倒茶的功夫,用牙缝里咬出几个字道:“你收着点儿演啊。”
林老板眼见气氛不对,赶忙打了个圆场:“有话好好说!都是自己人!何必为了这点小事动怒?”
陈舵主压下火气,对卫廷道:“私自去你的地盘行动,是我的人逾越了,不过你也杀了何护法,这件事扯平了。若你心中仍有所不忿,我再奉上一份赔礼就是。”
听他所言,何护法是他的人。
白莲教分工明确,每个舵主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其余人不得横插一杠。
何护法插了,于是被郭桓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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