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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一想,宁若缺现在只有引灵境,饿肚子出门找吃的是很正常的事,确实是她小题大做了。
宁若缺见她乖乖地吃果子,小心翼翼地询问:“甜不甜?”
“嗯。”
宁若缺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
天知道她看见殷不染哭,比当初面对妖神都要紧张。
在她记忆里,殷不染从未如此失态过。
当初在古战场上,她能从容不迫地抵挡住兽潮,还能抽出手救治伤患,堪称游刃有余。
所以殷不染哭成那样,实在把她吓了一大跳。
她从前一心练剑,从未有过情爱,却也能从方才殷不染的动作里,感受到一种极度的恐慌。
或许是出于那份莫名其妙的记忆吧。
宁若缺脑海里思绪万千,眼睛却还是盯着殷不染,眼看一个果子快被啃没了。
她依旧轻声道:“不够吃的话还有。”
殷不染抬眸瞥她一眼,沙哑地
开口:“对不起。”
那滴眼泪顺势滚落,“吧嗒”碎在了地上。
宁若缺心跳骤然快了半拍,像一瞬间惊起的飞鸟,扑腾着翅膀却落不到实处。
她把这归咎于,实在是太怕殷不染哭了,她最看不得别人哭。
误会解除了,宁若缺拔下门上的小刀,掂量了一下。
这不是昨晚那把,那把开了个豁口,她还没来得及还给殷不染。
“这种小刀铸得太薄,还是不要拿来打斗为好。”
武器并非越轻便越好,必须有足够的重量才能完成一些特定的招式。
免得打到中途折了刃,还有可能伤到自己。
殷不染拿出帕子擦手,除了眼尾还有点红,已经完全看不出刚才梨花带雨的模样了。
她寻了凉榻坐下,半点都站不得的样子:“本来也不是用于防身的,这是我拿来切割伤口的柳叶刀。”
“如今我这双手提不起重物,不铸轻点怎么用?”
许是情绪还没过去,现在的殷不染语气都带着刺。
“……”
宁若缺没问,只是默默地摸出来一个野果,自己坐了老远吃。
在她的印象里,殷不染是相当骄傲的一个人。
她跟从药王学毒,而后宁若缺遇见她时,已经练就了一手绝佳的毒蛊之术,堪称药到命除、妙手夺魂。
宁若缺以己度人,落到这般虚弱的境地,连端杯水都难,殷不染或许并不好受。
“小师姐?”
门外响起规律的敲门声,听声音是昨晚圆脸的小姑娘。
殷不染应了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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