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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找地方埋死人,在帮你擦屁股!”想到不敲打敲打他,以后指不定又要闯祸,韩秀峰走到头大脸大身材魁梧的像门神一般的大头面前,仰头指着他鼻子冷冷地说:“大头,几个月没见,你龟儿子长出息了,敢上街跟人打架,还一棍子把人家给打死了。”
大头搓着手,一脸委屈地说:“四哥,不是我要打架,是六哥喊我去的。”
“就算是六哥喊你去的,你也不能没轻没重把人打死!”
“不是我想打死那个龟儿子,是六哥让的,六哥让我往死里打!”
姜六气得七窍生烟,猛地踹了他一脚:“劳资就是那么一说,你龟儿子还当真?你啥时候变这么听话了,劳资让你去吃屎你去不?”
“我又不是瓜娃子,吃屎肯定不去。”
“这就是了,还说啥子我让的,我看你龟儿子是皮痒了!”
大头没心没肺,再说下去要把姜六气死,八爷急忙打圆场:“好啦好啦,先回去,有啥话回去再说。”
……
潘二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直到走出半条街才愁眉苦脸地说:“四哥,带大头去京城的事你可得想好,他不光脑壳不好使还背着人命,搞不好我们都得被他连累!”
“你以为我想带?”
“不想就不带呗,重庆府这么大,就算巴县不能呆,大可以去江津,去璧山,去长寿,去永川,去荣昌,去綦江,去南川,去铜梁,实在不行可以去大足,去定远!带上他就等于带上个麻烦,还是个大麻烦!”
韩秀峰抬头看看他,无奈地说:“潘兄,想不带简单,随便找个借口就是了。但不能不带,因为我们得求川帮做件事,我们能不能坐上运滇铜的顺风船,就看这件事川帮能不能帮我们办成。”
潘二不解地问:“啥事?”
不解释个清楚,潘二会没完没了地说这事,韩秀峰干脆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潘二恍然大悟,顿时笑道:“四哥,我就晓得你有办法。既然我们得求着川帮,那就带上他。不过你得给他上点规矩,让他晓得啥事能做啥事不能做。”
“这你大可放心,大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八爷、我和柱子三个人,我们说的话他不敢不听。”
“他怕八爷是应该的,怕你也是应该的,你不光是读书人还在衙门当差,连川帮茶帮都要给你几分面子,何况他个脑壳不好使的脚夫。我就是不明白,柱子凭啥能让他怕?”
潘二问起这个,韩秀峰禁不住笑道:“小时候我们三个耍得挺好,后来渐渐地都晓得事了,也都要做事。就像你说的,我开始读书,还在衙门帮闲,他不敢再跟以前那样跟我打闹,就去跟柱子耍。”
“后来呢?”
“后来柱子也要做事,柱子小时候没少被他欺负,毕竟他个头高力气大,就跟他开了个玩笑,带他一起去收敛死人,还是个死了快一个月的死人,臭气熏天、面目全非、尸水横流,大头被吓坏了,好像还害了一场病,从那之后见着柱子就跟见着鬼一样,有多远躲多远。”
“柱子够坏的,不过人吓人真能吓死人。”
“所以你别再欺负柱子,把他惹急了,真会趁你睡着背个死人放你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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