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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庙抬眼仔细看了孟彰一阵,满意点头:“不错,不错,正是这样合适。”
孟庙并没有为孟彰挑什么特别的式样,就是一身青竹色大袍,外罩一件银色绣暗纹纱衣,腰垂锦绣云囊,脚踩青云靴,头戴缀细纱的漆笼冠。
这一身装束虽仍未能减去孟彰面上笼罩不去的病气,却也凸现了孟彰身上的沉静,加重了他的威仪。
说起这个,孟庙也是止不住地暗惊。
他真没想到这一身衣着的效果会这般的好,也没想到孟彰身上居然已经有了威仪。
这威仪甚至不是孟彰特意彰显出来的,而是自他举手投足间挥洒而出。。。。。。
就仿佛,此刻站在孟庙面前的,并不是一个年不满十的小郎君,而是哪位威仪端重的神灵。
孟庙心下迟疑一阵,到底唤道:“阿彰。。。。。。”
孟彰疑惑抬头看他:“嗯?”
孟庙张了张嘴,可对上孟彰的视线,那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话也就都吞了回去,换作了别的。
“。。。。。。你是不是又有突破了?”他问。
孟彰细看他一眼,却没追究,只点头,很是自然地回答道:“是修为又有了些进益,但要说突破,却太早了。”
“哦,哦哦。。。。。。”孟庙干干点头,随后便转移话题,“你可还有别的东西要带上?我们要走了。”
孟彰摇摇头:“没有了。”
昨日从太学离开以前,谢尚和谢礼就已经特意叮嘱过他,不需要太过紧张,尽可随意些。
孟彰虽然没有太将这话当真,但陈留谢氏已经率先通过这一大一小两位郎君释放了善意,他倘若太端着,反倒拂了对面情面。
那不好。
孟庙察觉到了什么,动作一停,问孟彰道:“是不是有什么地方需要我注意些的?”
孟彰想了想,道:“要注意点分寸吧。”
孟庙往下询问:“是要宽松一点?”
孟彰颌首。
孟庙细看孟彰神色一阵,又自沉吟着斟酌过一回,最后重重点头:“行,那我知道了!”
孟彰面上漏出了一点笑意,他道:“庙伯父,不必这般紧张,他们谢氏不会太计较的。”
那是因为我们安阳孟氏有你,要是我们安阳孟氏没有你,你看看陈留谢氏会不会这般宽待我们?
哦,或许还是会的。毕竟彼此都是世族,讲究的是体面。
这体面既是自己的体面,也是别家的体面。作为合格的世族,他们轻易不会让彼此下不来台。但。。。。。。
那都是客气,是疏远,也是距离。
跟这会儿陈留谢氏向他们传递出的亲近可大不相同。
孟庙摇摇头,并不抓着孟彰细论。
他先自转身往外走:“走吧,再在这里待下去,回头真得耽误时间了。”
孟彰跟在孟庙后头。
出得府门,车夫已经架着马车在等候了。
孟彰、孟庙先后上了马车。待他们坐稳,车夫一甩缰绳,马匹便即迈开脚步,向着前方冲了出去。
陈留谢氏是大族,他们族中的郎君也各自开府,但也都是聚族而居。不过今日他们要拜会的谢诚谢郎中即便是陈留谢氏的族老,也还是旁支,所以谢诚的府邸并不是建在谢氏这一片府邸的中央地带,而是偏外侧一点的街巷里。
马车驶过长街时候,孟彰仍然听到了马车外传来的声音。
“卖月精啰,卖月精啰!”
“面人!面人!老丈,给我来一个面人!!”
“诶,最近的天时似乎有些不对,总不见雨水的,我灵田里的水怕是不够了。。。。。。”
“哈哈哈,我们那边倒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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