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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墨丝毫不给任何人进攻沐惜月的机会,讥笑着回话,“太后,如若您不是朕的亲姑姑,朕还以为您是顾兴元的余党。”
她面色一顿,有几分慌张和无语,听到这个敏感的名字,番邦王也是一愣,同时挪开视线,盯着地面。
到底是太后,她只晃神一瞬便回过神,凌厉地盯着他,往前一步,语气还算平和,“皇上,哀家念你是亲侄儿,年纪尚轻,才允许你胡来任性,看来是哀家错了,错在太放纵。”
她对他的态度前后简直云泥之别,当初需要他即位,她才能正儿八经地坐上太后之位,看来是找到新靠山了。
旁观的沐惜月后退一步,低声吩咐陈墨几句,后者不着痕迹从人群中离开,闪身出去,目送他离开而无人注意后,她才回头,走出去与景墨并肩,从容反驳。
“皇上曾直言性格不适合皇位,是您再三恳求,他看在您的面子才勉强答应,现在您又三番五次推开他,恕儿臣实在看不懂。”掌握情况后,她镇定下来,不疾不徐道。
这可算是皇室辛密,番邦王打量的视线拉回,高府不幸留下的下人大气不敢出,努力往边缘挪动,垂着头削弱自己的存在感。
“皇后,你有话不妨直说。”处于上风,玖太后不再那么泼妇,稳住心声,尽量看上去温和大方,知书达理。
并不上当的沐惜月只噏着笑,踱步到她跟前,“起先儿臣以为您是对儿臣不满,可一边说着后宫不得干政,一边孜孜不倦插手的人,是您啊。”
戳到痛处,玖太后面容僵了僵,细细回想又的确如此,自从慈宁宫的人出现后,她便一直掺和其中。
番邦王无意参与他们的家事,等了半刻见他们不提到正事,忍不住出声提醒,“皇室家事还请二位宫内解决,我们只是想要一个说法,仅此而已。”
话题强行拉回到牵九身上,沐惜月脸色严肃,偏头回答他,“既然诸位不信高大人,不信本宫,本宫又何必在再三解释,不过是自取其辱。”
“难道皇后想糊弄过去吗?”有人不满地低声指责。
以保护沐惜月为首要任务的景墨二话不说冷声回驳,“皇后若是想糊弄过去,诸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接二连三被怼,今日他将护妻发挥到极致,旁人或许会犹豫怀疑一瞬的事,在他眼中是全然信任。
“皇上三番五次不顾事实,盲目维护,恐怕有失妥当。”禹王也站出来小声建议。
玖太后一言不发,只沉默地望着他们,眼底却满是玩味。
景墨扫他一眼,语气稍微平和些,“禹王你与皇后相处过几日,也该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缘何说出这种话来。”
“我……”本意是提醒,万没想到被反问了一句,他嘴唇张张合合,最终什么都没说。
情势僵持之中,陈墨急速赶来,闯开围观之人,单膝跪地,掷地有声,“人已带到。”
说完一个人影从人群后缓缓走出,定睛一看,不是歌阳又是谁。
禹王瞪大眼,不可置信,快步走上前,扶着他的手低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说完偷偷瞥了沐惜月一眼,想到那天他们似乎单独相处过,声音更压低几分,悄声道,“难道是皇后逼你来的?”
言语之中很是关怀。
知他不是坏人,感激他的关心,歌阳乖巧地笑了笑,“是奴才自愿来的。”说着越过他,跪在沐惜月跟前,“皇后有何吩咐?”
“将你那日的所见所闻一一道来。”方才让陈墨快马加鞭去了皇宫一趟,就是为了请歌阳来,毕竟他是现在唯一的人证。
所幸来得及。
他顺遂点头,转身对番邦王规规矩矩地行了礼,才娓娓道来,“吴王遇害当晚,奴才正要去送东西,撞见他与人在吴王寝殿边的树林中密谈,随后便发生惨案。”
言简意赅地说完事情经过,有按捺不住的人催促着,“他在与谁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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