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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什么气?”闫文林一边给她整理衣服一边反问。
“你肯定生气,你只是现在不好在我面前发作而已。”江时婉紧闭着双眼,声音喃喃,听起来就像是无意识的呓语,“你别事事都顺着我对我好。”
“那你想我对谁好?”闫文林拍着她的后背,抵在她的耳畔轻声的问。
心里也猜想着,她现在不清醒,否则也没可能会用耳鬓厮磨的方式跟他说了这么多。
“不管你对谁好,总之别对我好……当初出了事儿,你可能会觉得愧疚,因为愧疚而对我百依百顺,有什么意思呢?”
外面的雪铺天盖地,却又是寂静无声的,就像是失望,从来都是不动声色地累积着,当你注意到,早就已经无法挽回了。
闫文林动了动喉结,心里刺痛,无声地将她抱紧了一些。
“婉婉。”
闫文林很少这么叫她,即便是温柔即便是动情,也只是温柔的一声儿:“江时婉。”
只有情到浓时,会紧紧拥着她,脱口而出:“婉婉。”
江时婉清醒过来的时候,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一句低沉微颤的“婉婉,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她刷的睁开了眼睛,天已经大亮,刺眼的光线从窗户照射进来,眼前已经出现了白点,视线经过短暂的模糊失焦之后,渐渐恢复正常。
身上非常干净清爽,江时婉觉得应该是闫文林又给她擦拭过。
想到这儿,一扭头看向沙发。
闫文林躺都没躺下,就靠着沙发背儿睡着了,手臂搭在额头上,英俊的面容,有很明显的疲惫。
他确实是轻瘦了不少。
江时婉有紧紧的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儿咳嗽。
这晚上,江时婉一直咳嗽不停,听的人揪心,闫文林听到声音就醒了过来,一看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
他拿起了茶几上的手机看了一眼,七点五十。
江时婉睁开眼看向他,见他眼底红血丝严重,良心发现地觉得,现在无论说什么刻薄的字眼,都会心又不忍。
所以她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醒?”闫文林过来查她的退烧情况,将温度计放在了她耳蜗量了一下。
“差不多退烧了,待会儿护士查房的时候再量一下。”他说完,看向了双眸紧闭的江时婉,磁实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时候特有的低沉,“还有哪里不舒服没有?”
很洗漱平常的语气,跟昨晚那句不知道是现实还是梦境还带着点颤动的声音,相差甚远。
也许当真是自己的幻觉,即便是真的,她又该要怎么回答呢?
闫文林见她睁开眼睛不说话,眸光有些许的涣散,他刚松展开的眉头再次又皱紧了起来,稍微沉了沉语气,“问你话呢?”
“没有。”江时婉看向窗外,“雪一直没有停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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