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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到城门关闭的时辰,马车一路行进,轻易便出城而去。
两条官道,一条去豫州,一条去锦州,宋清安微微停下,等凤吟晚的意思。
一瞬的迟疑,凤吟晚便已做出决断。
“去锦州。”
她是要去豫州探查不假,但夜听澜发现她离开后定然会命人追赶,且玉屏现下还尚在昏迷之中,去豫州,无异于是自投罗网。
“是。”
未有分毫犹豫,宋清安当即便驾车直奔锦州而去。
一路上玉屏迷迷糊糊醒了几次,凤吟晚每每凑上去,她却又已再度沉睡,直至外头天色方亮之际,才算彻底醒来。
“嘶——”
颈背上传来的痛意细密且尖锐,一如那夜在火场中被烧灼一般。
听得动静,凤吟晚当即惊醒。
“玉屏。”
“小姐……”
玉屏闻声抬起眼,小脸痛得已然有些泛白。
见她支了支手肘便欲翻身,凤吟晚连忙出声制止,“不可!”
“小姐?”
玉屏隐约能知道自己背上有伤,但马车上的小榻空间有限,这样趴着的姿势委实怪异,而且她的手臂也已压得有些发麻。
对上她询问的眼神,凤吟晚眼神一偏,一时竟有些开不了口。
抿了抿唇,还是出言,“你身上还有伤,不宜随便动作,再忍一会儿,等到了锦州我们便找间客栈住下。”
从她口中听到“锦州”二字,玉屏这才猛然回神,发现她们已是离开了王府。
马车在寂静的官道上一路疾驰,细风隐约将车帘掀起几分,前头驾车的,正是宋清安。
玉屏怔了片刻,抬眼却是去看凤吟晚的身上。
“小姐,那日走水您受惊了,您身上……没受伤吧?”
那日她再度冲进去时,凤吟晚攥着被子怔在原地,眼中空洞无半分神色。
猛然记起她当年从宫中回来,被火烧到了脸时也是这般,玉屏心中一紧,只能用力将人往外拉。
奈何火势太过凶猛,那薄薄的面巾也挡不住房中的浓烟,失去意识前,她隐约记得房梁上有烧着的断木落下来,正好砸在了自己的脊背上,再然后,小姐身上似乎浮现出了一道微弱的红光……
当时意识已近昏厥,那情形她也有些记不真切,不过,小姐没事便是好的。
她才醒,也不问自己的伤势,而是来担心她有没有受伤。
凤吟晚眼眶一热,顿时便泛上抹微红。
“玉屏,这些伤,我绝不会叫你白受!”
她对秦如怜的确恨极,可有皇后在,没有证据,她再恨也不能一刀劈了她。
离开是当务之急,所有的仇恨,日后她都会一并奉还!
玉屏闻言却是摇头,“小姐,奴婢不痛。”
伤成那样,怎么可能不痛。
凤吟晚垂眸握上她的手,眼前已是有几分模糊。
“你放心,你的伤我一定会治好,绝不会留下半分疤痕。”
玉屏点头,望着她的眼神亮晶晶的,“奴婢相信小姐。”ωWW。
墨王府的动静一夜未曾停歇。
自昨夜前院失火夜听澜离开后,秦如怜便在院中肆意发火,摆件花瓶砸了一地,府医们都有些不敢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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