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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琴婉闷闷道:“是考完了,一回国就跑去山上了。”
“去爬山了?爬的哪座山?”
华琴婉没好气地说:“要是去游山玩水就好了,她去找墨鹤了!小丫头,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非得学梁山伯与祝英台,已经在山上待了三天了!那荒山野岭的地方,怎么住人?蚊子成堆,还有蛇和老鼠,山上风又大,吃不好,住不好。我把她捧在手心里娇生惯养地养大,她却跑去为个男人吃苦头。”
苏婳心思万千,嘴上只道:“以后对墨鹤好点吧,别等失去了才后悔。救恩琦救我哥的,都是墨鹤,不是你看好的那个祁迹。”
“我也想对墨鹤好,可他躲起来找不着人影,我怎么对他好?祁迹也不差,之前他也去给你哥做配型了,只不过没配上罢了。”
苏婳不再说什么。
说多了,她又得拿话刺她。
年纪越大,母亲越偏执了。
她好怀念,母亲疯病刚好时,那时她们的关系虽疏离,可母亲对她的爱是浓酽的。
从母亲家回来。
苏婳向顾逸风要了墨鹤师父的地址,坐飞机飞去寻找陆恩琦。
同保镖爬了将近一个小时,爬上那座山。
放眼望去,山景凄清,野树疯长,宅院破旧。
除了比山下凉快,并不适宜居住。
也不知陆恩琦那么娇生惯养的小姑娘,怎么住得惯?
苏婳带人推门进院。
陆恩琦正坐在树下的凉椅上发呆,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瘦得下巴尖尖。
脸上的婴儿肥都没了。
原本漂亮鲜活的大眼睛如今空空洞洞,大而无神,像一眼沉寂多年的古井。
十八年了,第一次见她这副模样。
苏婳心里一阵揪痛,快步走到她身边,轻声问:“打算在山上待多久?”
陆恩琦怔怔望着前方,“不知道。我们来的时候,房间桌上落了一层灰,鹤鹤哥哥已经好多天没回来了。”
苏婳心中酸楚,“可能搬家了,应该不会回来了。别等了,收拾一下跟我回家吧,妈很担心你。”
陆恩琦眼底泪珠涌出,“可我想鹤鹤哥哥,很想,哪怕只是见他一面也好。”
她仰头望着苏婳,泪眼朦胧,碎声说:“姐,你说鹤鹤哥哥是不是不要我了?这么长时间,他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打,也不发信息,他手机一直关着机。他是不是嫌我老拖累他?男人烦了,累了,就不爱了,对吗?”
苏婳很想告诉他,墨鹤在山下的医馆治病,有个女医生对他很好。
你快去。
去晚了,墨鹤就要被那个女医生抢走了。
可是想到母亲这十多年来,对墨鹤的态度,想到墨鹤对这个家的所有付出,苏婳将千言万语咽了下去。
或许顾北弦说的是对的。
分开,对恩琦是不公平。
可是俩人在一起,对墨鹤不公平。
苏婳低声说:“忘了墨鹤吧,你们不适合。”
“可我爱他,他也爱我……”陆恩琦忽然不自信了,语气低落下来,“他应该还爱我吧,不爱我,就不会救我,更不会救我们的大哥。”
苏婳弯腰紧紧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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