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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再给大家加忙,扶着腰往正房来时,林氏迎过来挽着她坐下道:“回头,得让小叶他们去趟宝河县,大批的棉花散出去,也不知现在织出多少了。
幸好今天交了钱不用再去应役,就让老大在家帮衬着,小叶负责外边的事。”
“娘,我没事的,寿哥去见见人也好,对方即不是先前那女人的孩子,倒也没甚好防备的。
再说了,我现在就一乡下妇人,也没啥让他们惦记的。”黄氏心知肚明婆婆为啥时刻盯着自己,她是真的不在意什么汪家。
林氏:“你想开就行。”她看中的就是儿媳大气的胸怀。
原想再说些什么,又觉不必自己多言,于是又提起了侄媳妇那边收花收布的情况。
两婆媳这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时,沈长寿大步流星的回来了,他只说了声人走了,就帮着搬布。
沈小叶一付八卦模样问:“舅舅,他说的当铺朝奉,是你当玉坠儿那家的吗?”
“是,你看。”沈长舅从怀里掏出刻着“黄”“汪”字的玉坠儿,问她道:“汪公子说想让你大舅母验验。
我一会儿要陪苗东家运货,你拿去寻个时机,给大舅母看看。”
“这么说,他还真是舅字辈儿的。”沈小叶接过细看,两个蝉形玉坠刻画的不说一模一样,也是差不多的粗糙,一看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可惜了上好的羊脂玉质,我小时候还觉得它好看的不行,现在……”沈存庚抱着几匹布经过,不禁吐槽道。
“搬你的布吧,一会同去县城,你上课去。”沈长寿揉揉儿子的后脑勺,至今为止,这小子都没正经上过满月的课。
沈小叶收好玉坠儿道:“舅舅别忘了把两匹马交给官府时,让他们出正式的文书。”
沈长寿自是应下,两匹马好不容易养出些精气神,又要被征走,“小叶,日后出外骑驴或骡吧,咱们可经不起几次征马。”
沈小叶倒是想买,可这会儿恐怕没人再卖,“我估计现在市面上也不好买到马,也不知道究竟征了多少人,多少驴马?”
她不知道征了多少,但在京效大营的沈长岁却知道的,“从北方几省三十万民夫运输,背后就是三十万个家庭,沿途的守卫也是一个难题,再出现上次的战事伤及他们,太过残酷。
陆观,我隐约记得古代战史里,有人运用过接近兵站的转运方式。
你家里,有这方面的兵书没有,我们好古今结合一下,给皇帝上个条陈。”
“家里有兵书,上面都是指导性的东西,具体到这类实务的记录,大约得从史书里翻吧?
不过我以前听谁提过,似乎南北朝哪个皇帝北伐,利用过行军路线修筑后勤补济站的方法。”陆观努力回想着,脑壳想的疼都没想起是谁。
沈长岁道:“南朝也就宋齐梁阵……”
“等等,好像就是刘宋。”陆观被他一提示,立刻报出来。
沈长岁一拍他道:“如此,我们就请个假,到国子监找找那一代的史书记录。”
“直接写不就得了。”陆观不大想去,他想回家睡个懒觉。
然而沈长岁并不给他机会,“没有出处,小小年纪想当不世出之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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