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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县子民的粮食温饱问题还未处置好,就转头治水,急冲冲调集人力物力去修建水利营造,这样是否有些本末倒置了,欸,你身为一县父母官,怎能如此疏忽?”
只见“咚咚”两声,袁象山拐杖敲地,布满老人斑的面上是扼腕叹息之色,他严厉警醒了一番。
水榭偏后方,无聊旁听的燕六郎本以为只是苏大郎倒霉摊上了一个倚老卖老的了“明师”,这八旬老爷子也只是在好为人师的瞎唠叨,可没想这个袁老先生却是口出此言。
不怕你胡说八道,就怕多管闲事,指手画脚。
燕六郎心里无语,连忙看向身前的年轻县令。
瞧见自家明府此刻背影沉默,笼袖静立,一言不发。
燕六郎心中暗道不妙。
另一边,苏大郎瞧见好友的面色,也赶忙转头劝道:
“老师别说了,咱们毕竟是外行,良翰他……”
袁象山摇头打断:
“可能说的不中听,但就是实话实说,也是为了他好。”
老人抬手抚摸长须,望向水榭外的池塘景色,脸色怅然,叹息一声:
“而且前两日看见那百姓乞讨的景象,老朽大有感触,书肆不愿再去了,半路返回,有感而发作了一篇《哀灾民序》的骈文。
“本来想着用它来教导大郎,让他研读,真巧,今日你这个龙城县令也在,也算是正主了,老朽没有冒犯父母官的意思,不过是一点陋建而已,你可以参考一下。”
袁象山抚须说完,转头吩咐道:
“大郎,去把为师那篇《哀灾民序》取出来,给县令一观,斧正一二。”
苏大郎面色为难,没有动弹。
一旁的书童收到袁象山的眼神,转头去取来了一副卷轴。
这处聚贤园外的水榭似乎时常作为苏大郎的讲课读书之地,石桌上摆有笔墨纸砚等墨宝,几位书童手脚勤快的收拾了下,腾开位置,将卷轴平铺在水榭中央的石桌上。
骈文,全篇以双句为主,讲究对仗工整与声律铿锵,修辞上注重藻饰和用典。
是时下文坛十分流行的一种文体,其实在卫周与离乾之前南北朝就开始盛行至今,甚至欧阳戎当初参加的科举考试,都需要写相应的赋文,用于取士。
水榭内,看见一旁徒儿苏大郎涨的通红的脸色,袁象山挥袖,一脸正气的补了一句:
“老朽就是个直肠子,有些话不吐不快,但都是为了百姓为了县衙好,还望县令大人勿要见怪。”
“当然不会见怪。”
从刚刚袁象山提意见起就缄默不语的欧阳戎忽然开口说。
袁象山表情颇为满意的点点头,看了一眼旁边愣然的苏大郎,张嘴欲语几句。
欧阳戎却又毫不停歇道:
“但在下也是个直肠子,有些话同样不吐不快,但都是为了老前辈好,简单讲两句,还望老前辈勿要见怪。”
众人一愣,袁象山也皱眉,“你想说什么……”
欧阳戎好奇问:
“老前辈是多少岁娶妻的?”
“问这个作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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