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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风嗤笑一声,重新戴上头盔,手在雪面上一撑站起来,扔下还在雪道上打滚的小奶狗,自己先下去了,放直板,拉横,落叶飘,刹车。
标准C弯。
老烟:“……”
老烟鼓掌。
……
午饭前,大家约好了,午餐后下午三点,在卫枝他们住的酒店楼下等。
下午二点五十五,卫枝和姜南风已经收拾收拾准备下楼了,小姑娘脱了雪服换上白色卫衣,卫衣上面还有两只青蛙的眼睛,再套个白色羽绒服,整个人成功成为一团雪色的白球。
姜南风补了个口红:“您现在看上去有三百斤。”
卫枝:“爬。”
酒店楼下就是一个巨大的停车场,基本来滑雪的人车都停这块。
她们下楼刚出电梯没一会儿,卫枝的手机就震了。
【崇:出来吧,张家口的牌,冀G,黑色。】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卫枝磕磕巴巴输入个“来啦来啦”,发送出去,拖着姜南风的手往外奔――
推开酒店推拉门,一阵寒风迎面出来,小姑娘缩了缩脖子,把戴着口罩的脸蛋往围巾后面藏了藏,努力睁开眼,去找停车场里的冀G黑色车。
在她面前就有一辆。
车引擎盖上的“B”标和小翅膀非常耀眼。
卫枝稍稍抓紧了姜南风的手,甚至条件反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底有没有踩着雪泥混合物,她含糊的声音从围巾后面传来:“劳斯莱斯没有,宾利……”
你坐不坐?
后面四个字还没说出口。
从停车场远处,一辆四四方方黑色越野缓缓开近――
车巨大的轮胎打从泥泞的雪道压过,明明没有多大的坑,整个车发出“嘎吱”不堪负重的巨响。
车原本应该是黑色的。
但是它也已经不是黑色了,从它车门上、车轮毂上方挡泥板、车殷勤盖上的泥巴推断,这车保守估计从雪季开始应该就再也没有洗过。
远看有点儿像奔驰大G,但脏兮兮的引擎盖上,“北京”二字铖光瓦亮。
那辆车在卫枝他们面前停下来。
主驾驶的窗户带着异响慢吞吞降下来,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靠在窗户上:“上车。”
卫枝来不及反应就被姜南风拎着绕道了副驾驶那边。
好不容易在一片泥泞的车门上找着门把手的所在位置,她伸手拉了拉门,没拉开。
此时坐在驾驶座的男人长臂一伸,替她从里面把门拉开,“副驾门有点问题,”单崇说,“拉的时候要用力点。”
我怕再用力点那个泥巴飞我一脸。
车很高,卫枝小短腿踩着旁边车自带的小台阶,手脚并用默默爬上车,在副驾驶坐稳……迎面吹来的暖风空气让她稍微缓过来,吭哧吭哧地系好安全带,她一转头,看见副驾驶车窗上竖着糊的三根透明胶带。
卫枝:“……”
有点新奇,她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下。
“别碰它,”身边传来懒洋洋的声音,“副驾窗户升降器卡扣坏了,胶带松了窗户掉下去你就等着喝一路西北风。”
卫枝飞快地把手缩回来。
转头去看声音来源――
男人已经脱下雪服,换了件白色的帽兜卫衣,里面搭配了个藏蓝色高领毛衣。
藏蓝色卫裤,裤子上几条白色的杠,倒是和卫衣的白色相互映照……
黑色的口罩被压成一个小山尖尖,盖住他半个高挺的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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