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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询问
杨嬷嬷第一个反应,是有人在陆晟昀耳朵边上说了什么闲话。
等陆晟昀走后,府里就是一阵鸡飞狗跳。
而周大夫也请来了,给顾听眠看病问诊。
顾听眠烧得虽然有些厉害,但人还算清醒。听见周大夫来了,连忙自己坐起来,强打起精神。
周大夫是陆晟昀亲信之人,想要从周大夫口中得知陆晟昀的事情,并不容易。
顾听眠其实也没有大碍,就是风寒入体,之所以烧得这么厉害,主要还是因为底子太差了。
周大夫语气也有些重:“你这刚养回来一点,转瞬就又打回了原型。就不能爱惜些身子?再这样下去,今冬可真的就难熬过去了!”
顾听眠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声道:“对不住,下次我小心些。”
周大夫语重心长:“不管你是谁,但既然吃了我的药,就得爱惜身体。身体发肤,授之于父母,你若总是生病,不爱惜自己身体,那便是天大的不孝。”
顾听眠乖乖认错。
“周大夫。我有一件事情,想请教您。”顾听眠趁着周大夫写方子的时候,轻声开了口。
周大夫也没拒绝:“问吧。”
本来周大夫以为是顾听眠自己的事情,可一听到顾听眠提起的伤口,便扬眉:“你想问王爷身上的伤?”
顾听眠点点头:“是。您能告诉我吗?”
周大夫放下笔,蹙眉:“当初王爷那一道伤口其实并不算厉害,没有伤及肺腑,若是当时就肯好好治,不拖延那么久,也未必会有那么严重,甚至差点丢了命。”
顾听眠看住周大夫,心头“砰砰砰”直跳:“差点丢了命?”
“嗯。提起当年的事情,周大夫仍旧是有点唏嘘:“当时受伤后,第一时间,王爷没有治疗,只是随意包扎了一下,结果导致伤口见了风,后头起了高热。”
“又强行赶路,这才伤了身体底子。以至到了边关时候,真是命悬一线——那伤口,都溃烂流脓了。”
“后来刮去腐肉,每日换药,又调养了足足半年,人才缓过来。”
“不夸张,要不是遇到我,再晚两日,王爷怕是早没了。”
周大夫看住顾听眠,又笑着宽慰:“不过现在已经大好了,半点影响也没无。除了那疤实在是消不去。”
顾听眠忍不住问了句:“那他当时,为何不好好治伤?”
陆晟昀身边能人异士那么多,不可能连个好点的大夫都找不到。
周大夫摇头:“具体就不知了。不过,除了条件不允之外,王爷自己大概也是有些消沉的。”
哀莫大于心死。
心死了,人也就废了。
陆晟昀那半年,痩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再缓过来,也是性情大变。
顾听眠一时不知说什么了,只是眼看着周大夫要走,她连忙问出最想问的:“那,这样的受伤,会影响……子嗣吗?”
周大夫一愣。
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
他半晌才确定一遍:“你说的是王爷?”
顾听眠矢口否认:“当然不是,我是说我认识的一个朋友,他受过伤之后,一直也不想娶妻,与旁人说,是对女子失去了兴趣。我想着,周大夫医术这样好,是不是有办法。”
周大夫笑了:“无稽之谈。胸腹受伤,怎会影响那些?”
顾听眠不信:“果真没有影响?那为何受伤之后,一切都变了……”
周大夫摸着胡子摇头:“那多半是自己心境导致。或是自己觉得有影响。或是本来就不喜欢女子,找个借口。又或者,大彻大悟,不再醉心情爱。”
他又笑:“反正我见过那么多受伤的,没一个出现这样情况。”
顾听眠满腹疑惑,却也没有多说。
只是送周大夫时候,还是忍不住说了句:“今日之事,还请您不要告诉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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