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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贵被楚轻点漆如墨的眸仁瞧得心里咯噔一下:“公、公子,怎么了?”
楚轻道:“吕老爷请楚某来,莫非只是为了开楚某的玩笑?”
“这哪儿敢,这老夫着实是……是没办法了。”吕贵刚刚稳一些的情绪,又暴躁了起来,楚轻上前,指腹搭在他的脉搏上,眉峰轻抬。
“楚公子,老夫这是怎么了?”吕贵心里咯噔一下,别是得了不治之症了吧。
“没事儿,吕老爷这些时日操心贵公子的事,怕是心火旺,喝些败火的茶水即可。”楚轻随意道:“如今茶水也喝了,楚某这也该走了。”
“公子!”吕贵突然“咣当”一声跪在了楚轻的面前。
楚轻偏了偏身:“吕老爷,你这是作甚?楚某福薄,可担待不起。”
“楚公子你可是要替小儿伸冤报仇啊。”吕贵抱着楚轻的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把楚轻恶心坏了。
“吕老爷有话好好说,你这样,楚某不知道因由,也无法帮忙不是?”楚轻开始放诱饵了,只等着鱼儿上钩。
“好、好好。是老夫鲁莽了。”吕贵摸摸脸站起身,定定盯着楚轻道:“老儿怀疑犬子是被人害死的。”
楚轻点点头:“楚某也听说了,听说吕老爷这几日可是抓了不少人,可有问出什么?”
吕贵摇摇头:“问不出来。”否则他也不会这般难受了。
不能为念儿报仇,他死不瞑目啊。
楚轻道:“吕老爷怎么就觉得贵公子是被人害死的?”
吕贵道:“因为前一晚,犬子还告诉老夫,他觉得这几日精神气好了不少,身子骨也结实了些,等以后病好了,就帮老夫打理家业,不让老夫再这般操劳。可没想到,没想到第二天……念儿就没了。”吕贵情绪说到激动处,又哭嚎了起来。
楚轻听得耳朵发懵:“吕老爷,既然如此,那就交给官府……”
“别提了。”吕贵猛地一挥手,说风就是风,泪说收就收了,这大概是他从商这么多年学会的撒泼打滚无所不用其极,可他红着眼圈,神情憔悴,倒是真的伤心,做不得假。“官府找来的那个仵作根本没本事,说我儿是暴毙而亡,可暴毙总要有个缘由,这样的说法,老夫不服!”
楚轻点点头:“是要有个缘由。”她站起身,拉着李天啸就走,“那也用不着楚某帮什么了,吕老爷继续查,一定会找到真相的。”
“别啊,楚公子,你是神医,你帮老夫瞅瞅,到底犬子是怎么死的?”吕贵又要上前抱腿。
李天啸抬腿用脚轻轻在他腿骨一提,震得吕贵退后三步,摔坐回了椅子里。
楚轻挑眉:练家子啊。
她还当真没瞧出来,以为这李公子整日由手下保护,是个绣花枕头,可这肌肉原也不是白练的。
李天啸却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握在自己手腕的手。
楚轻一愣,连忙收了回来,扮男子习惯了,倒是一时忘记避嫌了。不过,她也猜李天啸也猜不出自己会是女子,倒是不甚在意。
倒是李天啸收回手,右手的掌心在手腕上摩挲了几下,才把相接触时的那种酥麻感抹掉了。
以至于等楚轻答应吕贵留下来帮他去看看吕公子的死因,被管家带着去偏房时,还没回过神,频频看向楚轻。
“你老是看我作甚?”楚轻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李天啸淡漠地收回视线:“你当真觉得这吕公子被人所害?若当真是暴毙,你要如何说服吕贵说出藏尸块的地点?”
楚轻耸耸肩道:“十之八九是被害的。”
“哦?理由。”
“我刚帮吕贵把脉了,他可能服用过蛇根草。”楚轻眉峰轻拢。
“蛇根草?是何物?”李天啸诧异地看过去,“你当真懂岐黄之术?”
楚轻道:“一种长期服用让人情绪容易暴躁易怒的药草,对身体无害,可服用过量,可能出现神情恍惚,易早死。至于岐黄之术?懂啊,怎么不懂?”她穿越之前本就是大夫,只不过用惯的却是手术刀,再加上这些年师父的点拨,岐黄之术自然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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